本宫还是瞧瞧去吧。”
几位太嫔太妃闻言,便也连忙道:“珍宝阁给咱们姐妹们也做过不少好看的首饰,如今杨总管有事,咱们在这未央宫中都听见了,不去瞧瞧也有些说不过去,皇后娘娘可介意带咱们一并去珍宝阁中走一走?”
云裳连忙笑了起来:“这是说的什么话,自是不介意的。”
众人便一同起了身,带着宫人一面闲叙着出了未央宫,湖边的柳树枝叶已经渐渐繁茂,草长莺飞,柳絮飘散的季节。
云裳瞧着婉太妃抬起眼看了眼那柳絮,眼中带着几分愁绪,便转身道:“婉太妃瞧着似乎是在担心什么,可是出了什么事?”
婉太妃这才察觉到自己情绪有些外露了,急忙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没事。”
一旁的另一位穿着藕色衣裳的太嫔倒是代替婉太妃开了口:“婉姐姐这是担心小十九呢,十九皇子身子一直不好,寻常得了闲,婉姐姐尚能够抱着十九出来走走。可是如今这个季节,十九对这些个花香都过敏,也沾染不得柳絮,不然便会呼吸不过来。”
云裳想起自己刚到夏国的时候,那时候千灵尚在,小十九偶尔会跟着千灵到睿王府中玩耍,后来听千灵提起过,十九皇子病了,后来被太医想方设法地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却是伤了根本,连下地走两步都变得异常困难。
云裳望向婉太妃,倒是有几分怜惜,孩子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自己两世皆因为孩子之事伤透了心,自是能够明白婉太妃的痛楚。
“也不一定要出门才能玩得开心,不能出门放纸鸢,也还能够在屋中画一个漂亮的纸鸢不是?”云裳轻声道。
婉太妃愣了愣,低下头应了一声。
珍宝阁是一个两层的小楼,前后各有一个院子。杨明珠住的屋子便在后面的院子里面,是正中的那一间。
屋子虽然比宫殿稍稍小了一些,可是却不比一些嫔妃殿中布置得差,屋中用的家具倒是普通,可是处处点缀的都是极其精美的饰品,让人目不暇接。
云裳眸光微微一扫,便在其中瞧见了好几个珍品。
虽是珍宝阁的主管,可是却仍旧只是一个下人而已,一个下人,用的东西却比宫中正儿八经的嫔妃还要好上不少,云裳冷冷勾了勾嘴角,眼中泛着寒光。
杨明珠躺在床上,身上倒是不曾佩戴太多的饰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云裳,恐怖的神色从眸子里蔓延了开来。
云裳从杨明珠的眼中瞧见了自己的影子,云裳今儿个穿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长裙,瞧着倒是美不胜收的。云裳嘴角微微翘了翘,将手朝着杨明珠伸了过去。
杨明珠猛地蹦了起来,重重地朝着云裳推了一下,云裳脚下没有站稳,一个踉跄,便朝身后倒了下去,径直摔倒在了地上,腕上的珊瑚手镯被摔得粉碎。
屋中一片混乱:“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浅酌慌慌忙忙地将云裳扶了起来,仔细检查了一番,除了手上沾染了一些灰尘,被磨蹭掉了一小块皮之外,其它倒是没有伤到。
浅酌捧起云裳的手,眼睛都红了:“都破了皮了,娘娘是不是很疼啊。”
说完便转过身厉声道:“还不赶紧拿金创药来。”
一旁的宫人急急忙忙拿了金创药来,浅酌蹙着眉头又命人打了水来,为云裳清洗了伤口,才涂抹上了金创药。
待处置好了伤口之后,浅酌才又转过头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一个宫人哭丧着脸道:“奴婢亦是不知,可是杨总管也虽然时常胡言乱语,却从未伤过人,是奴婢们疏忽了。”
云裳蹙着眉头挥了挥手,还未开口,便又听见杨明珠厉声喊了起来:“别过来,你别过来,是我杀了你的,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答应了我的,答应了我会去杀了皇后的,可是你为什么临阵退缩了?我不能让你活着,万一让别人知道了,我们便都要死了。你别过来,等着清明节的时候,我定然会好生给你烧点纸钱的。”
一屋子人顿时便安静了下来,屋中只回荡着杨明珠凄厉的声音,不停地回响着。
云裳嘴角微微一翘,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子冷意,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地道:“来人,取一桶冷水来,将咱们的杨总管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