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
“十娘,别来这种玩笑。”原本还是一脸笑意的北千钰突然就冷下来脸色,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松开了捏住十娘下巴的手。
对于北千钰这样的反正,十娘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并没有做出太过于悲伤的表情,依旧是那副妖娆美丽的模样,从地上起身:“太子要是没什么事儿,那十娘就先告退了。”
“去吧。”北千钰挥了挥手,十娘沉默着,步伐款款地走出了北千钰的寝宫,赤裸的雪白双脚踩在青石板的地上,有些凉凉的,精致的脚踝上系着的银铃发出悦耳的声响。
十娘的脚步顿了顿,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别傻了,他不会在乎的。”
幽幽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到了北千钰的耳中,北千钰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抖,些许茶水就这么洒出,滴落在月白色的长袍上,宛若盛开的寒梅,却是再也闻不见鼻尖下的那一缕醉人的冷香。
就在北千钰难得地黯然神伤的时候,北溟此时却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北溟已经被腿上剧烈的疼痛给痛醒了过来,额头上因为承受痛苦冒出的汗水就像不要钱一般地滴落,很快地便打湿了枕头。
“再坚持一下,快好了。”华兮绾这是也不敢分神,她要保证北溟承受最小的痛苦,就必须保证自己每一次下刀都要完全精准,不能出现丝毫偏离。
而华兮绾也真不愧是二十一世纪最年轻却技术最好的骨科医生,就算没有精密仪器的辅助,她的落刀和使用了仪器的精密程度没什么两样。
“恩……”北溟紧紧地咬住牙关,将涌上喉头的痛苦呻吟忍了回去。
华兮绾再一次挑出一块碎骨,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快要滴落的汗珠,转眸看向北溟,取过早就准备好的,拧成条状的毛巾,递到他的嘴边:“痛就咬着这个,别咬着牙关。”
其实这个方法,她是从宫斗戏里面,那些女子生孩子的时候,疼得受不了,那些接生婆就会让她咬着毛巾,其实华兮绾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效果,可是人家电视剧既然这样演,总有它的道理吧。
对于华兮绾这个做法,北溟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张口就咬住了华兮绾递到嘴边的毛巾。
想来他是没有看过女子生产的样子,或者说是没有去看过他的那些姨娘生产的样子,不过北溟似乎还没孩子?
华兮绾忍不住摇了摇头,将脑袋中的各种胡思乱想扔出去,重新握上了手术刀,担忧地抬眼看向北溟,却发现后者冲着她点点头,面具下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
就像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华兮绾终于是放下了心中的顾忌,全神贯注于为北溟处理腿骨里面的碎骨头。
虽然承受着挖骨的疼痛,北溟还是努力克制着自己一声不吭,他不能让自己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呻吟,成为干扰华兮绾的存在。
结果到了最后,北溟还是疼晕了过去,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