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浮现的,是她与北溟的许多过往。
好像……北溟这个人一向就是不甘于落后人下的,他和她在一起时所做的一切,通通都是轰轰烈烈惊心动魄的。
就连她往日里的日常起居所用之物,都是北溟亲手挑选的朝中贡品,即使是一件随意送给她的中衣,也一定是苏云锦缎织就的,上面用千金难求的银星丝勾勒图案,请了京中最好的绣娘缝制。
然后面上沉稳的不显什么,狭长的狐狸眼底就藏匿着狡黠和期望的情绪,只要得到她的喜欢,北溟的哪点期望就化成了欢悦的情绪。
她怎么现在才发现,那个家伙这么好哄呢。
华兮绾的眸色一黯,是因为北溟之前不妨间,忽然出现在了她面前的缘故吗?
害得居然在这里怀念起了曾经,他不是将自己当做晏楚澜的替身吗?自己走了不妨碍他们两个人,他应该更加高兴才是啊,又为什么要亲自千里迢迢追了过来,还伪装成为了商水茗的模样缠在自己身边。
居然舍得抛下晏楚澜,这么个有容色又有情分的初恋情人扔在府里,北溟他……难道还爱着自己?
这年头吓了华兮绾一跳,她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有出息,忘不掉北溟也就算了,还甚至自欺欺人起来,北溟对她,应该只是源于男人的占有欲望和得不到的可惜吧。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前世的大家不都这么讲吗。
“你怎么了?”
华兮绾不知不觉间的走神,让御禊微微蹙起了眉,他打断她的思路。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自己以往,在溟王府时挣扎的那些日子罢了,”华兮绾苦笑一下,解释道。
她的话让御禊顿时起了兴致,他拖长了语气,故作潇洒的问了起来:“为什么,你在溟王府的时候过得不好吗?”
“也不算不好,只是就那样活着而已。”她含糊道。
御禊的声音有了波动,他奇惑的追问:“可北溟不是对你很好很宠爱的吗?甚至因此……”他顿了一顿,继而接了下去:“……我记得在回苍洲的路上,就因此将我赶了出去。”
华兮绾的心底有些警惕起来,御禊的话没有错,可他是不是对溟王府不,应该说是不是对自己在北溟心里的位置,也不免有些太过于在意了。
华兮绾留了心,她摇摇头明媚的脸上,就染上了凄苦和不甘的神色,就像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子,始终倔强的强撑着过去,却在不经意间被人揭穿的窘迫。
她的声音低了一低,带着令人心酸的颤音:“你不是分明知道晏楚澜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在北溟的心里,我不过就是一个,因为长得与晏楚澜有几分相似的替代品。”
华兮绾的声音更低,她低落的哽了一瞬,随即轻轻的带着幽怨的道:“我与他生死与共那么多次,我想尽方法的给他机会,可努力了那么久,我却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希望。”
“我从来都没有走进过北溟的心里,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因为有了晏楚澜的存在,北溟就再也不愿意给其他女子一点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