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排着长队等候在药铺门口等着看病拿药。
当我和马凌云谢太医来到一家药铺门口时,这里的队伍几乎将药铺门槛挤断。我们很是诧异,不明白已经控制了疫情,为何又涌来那么多病患。
队伍的最前头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好像是砸东西的声音。我们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何事,于是站在队伍后观望。
此时只听得队伍中有人道:“唉,皇上下的什么旨意啊,说得好听让城中各处的药铺尽力为我们老百姓治病,其实没有银子还不是照样拿不到药。”
我和马凌云对望一眼,心中颇感疑惑。皇上确实有旨,朝廷拨款分发给各处药铺。患有瘟疫的人前去治疗拿药适当少收或是不收费。难道,这私底下竟有人敢抗旨?
此时又有人愤懑不已:“看,如今是什么世道?皇上他们只管自己躲在宫里吃喝玩乐,哪里管我们的死活?没有银子,怎么拿药?药铺老板不耐烦了,还要摔东西砸人。”
谢太医扯了扯马凌云的袖子,轻呼:“武安王,要不要......”
马凌云一抬手,示意谢太医别慌。一旁跟着来保护我们的王赟此时脸色也颇为难看,里面事情还未明朗,谁也不知该不该插手。
“啊!”里面一声惨叫,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似乎被人从药铺里推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摔倒在门槛外。一袭破烂不堪的麻布衣,补丁套补丁,脏的好似从泥堆里爬出来的。
王赟早已按捺不住,几个箭步上去就搀扶起了老者。他把老人扶进店内,朝那药铺大夫吼道:“你怎么行医的?竟敢动手打病人,你就不怕众怒么?”
与此同时,我和马凌云还有谢太医也走进了药铺。药铺大夫是个六十开外的男人,长得憨厚忠实的样子,胡须和双鬓都有些泛白了。
其实看样子,他并不像个毫无良知的大夫。只是,人不可貌相,或许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我们三人皆不发话,静待那大夫如何回答王赟的问话。
大夫撸着胡须叹了口气,摇摇头,并没怎么看我们。只顾叫下一位病患坐下看诊。
王赟气急,猛地一拳打在桌面上,只听得“咔嚓”一声,桌面裂开,竟被王赟的拳头砸了个窟窿。
刚坐下的病人吓得屁股尿流,急急忙忙站起来躲到一边。那长长的队伍立即像炸开锅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天啊,今天怎么回事啊?好不容易要轮到我了,怎么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喂,我说这位英雄,你有好本事去边疆打蛮兵吧,为什么跑来搅乱我们看病?”
“天灾、人祸、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各种各样的议论让我们惊诧不已,明明王赟是行侠仗义,眼下,似乎竟变成了一件坏事。当大伙含着不满的目光凝聚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时,我们尴尬万分。
我望了望马凌云,刚要说话,只见从内屋跑出来一个伙计。
那伙计陪着笑脸对王赟道:“英雄别见怪,刚刚这位老伯连最低的药费都给不出来,所以我们叫他回去想想办法再来拿药。谁知他不乐意,还发火辱骂我们大夫。你也知道,这药也不能白给。”
我们望了望那老者,只见那老者颤颤巍巍地抬手用衣袖擦拭眼角泪水,喃喃道:“我一个叫花子我能想什么办法?回去一百次,也没有银子拿来给你们啊。”
“可是,我们药铺也不是救济堂啊,难道,这药白给你们吗?”伙计无奈地双手一摊,朝着老者道。
王赟冷笑一声,也不理说话的伙计,上前一把扯住了那大夫,气愤道:“你们药铺确实不是救济堂,可皇上曾下旨要你们各处药铺好好治病救人。朝廷也曾拨款下来,你不要告诉我,你们没有拿到朝廷的银两。”
那大夫脸上露出一丝厌恶,他瞪着双眼瞅着王赟,半晌,用力将王赟的手掰开。
大夫看着王赟冷冷道:“你和朝廷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不用管。”王赟冷哼。
那大夫一阵冷笑,道:“你以为朝廷拨了多少银子给我们这些药铺?那些银子,还不顾我吃三碗面条。”
“你放屁!”王赟大怒,他指着那大夫道:“旨意明明说拨给各处药铺各二百两银子用于购买治疗瘟疫的药材。而那些药材并不名贵,价格亦极其便宜。二百两,你竟敢说不够你吃三碗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