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有身上着火直接往河里跳的;有躲在最后,本来就是凑凑人数,看见不对,转身就跑的;有奋力从坑里爬起来,却又再次摔倒的;当然也有少数一些不曾摔倒,想继续向前冲的。
但是,局面又发生了另一个变化。
旁边民房中也响起了一阵阵的怒吼,简杰、姜明、康杰、小敏他们纷纷跳下了窗户。
于是,在一片混乱与黑暗中,不知道我们到底还埋伏了多少人的对手们,纷纷扔掉手上的家伙,转头就跑。
简杰他们拿着刀,尾随而上,一顿乱砍!
士气完全崩溃,至此为止,大脑壳一方已经彻底输了。
所有人跑的跑,跳的跳,没有跑跳的也在不停拍打自己身上的火,被简杰他们一赶,有人甚至连火都顾不上拍,拔腿四散。
当我来到险儿之前所站的地方时,险儿像是不要命一般地连劈带砍,已经逼退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人,然后,他直接跑向了两米开外,那个正从地上爬起来的瘦高个。
瘦高个正在试图扶起同样倒在坑内的大脑壳,察觉到危险之后,他毫不犹豫松开了大脑壳,双手一抬,手里一个细细长长的袋子对准了险儿。
险儿一刀就剁了下去……
“啊!”
一声震撼人心的巨大惨叫响彻全场,正想全速追上险儿的我被吓得浑身一抖,停在了原地。抬眼看去,就在前方几米处,瘦高个手里的细长袋子应声而落,他右手紧紧捂着左手手掌,双膝一软跪在了地面。
月光逆照,险儿漆黑的背影一挺,双手高举,寒芒再次落下,瘦高个脑袋一偏,锋利的剁刀嵌在了他的肩膀,如同地狱恶鬼般的凄厉惨叫又一次响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幕,一道黑影飞快掠过身旁。
明哥将瘦高个远远踢开,将险儿猛地往旁边一扯,扭头狂吼:“走!”
我们刚进包厢,明哥就气急败坏地把三哥喊出去说话了。旋即,三哥把牯牛也叫了出去,几分钟后,三哥走了进来,脸色极为严肃:
“你们今天晚上跟着铁明赶快走,车就在门外,有事我会和铁明联系。你们现在就走。”
我一下子懵了。
康杰更是从位置上跳了起来:
“可是,三哥,我没有给家里说今天不回去哦。”
“走!你再啰唆,老子现在就杀了你。走!”三哥突然爆发了,脖子上青筋直跳,望着康杰的样子,让人完全相信他下一秒真会杀人。
“走吧走吧,快点。有事路上说。”明哥走过来,拉着最外围的小二爷和周波走向了包厢门外。
酒店外,停着一辆黑色桑塔纳和一辆小中巴车,司机连发动机都没有熄火,我们忐忑不安地刚坐上车,车子就“倏”的一声飙了出去。
冬天的深夜,路上面除了我们一前一后两辆车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车辆了。
前方是一片无边无际望不到尽头的黑暗,路面在雪白灯光的照耀之下往后飞逝,整个世界都焕发出一种神秘的不真实感。
平日天天生活在熟悉的九镇,并不觉得有多少留恋和依赖。但此刻,我脑袋靠在车窗上,透过车子的后视镜,看着那片不算繁华却也温馨的灯火越来越远,直至消失。我才明白,在我的心中,它是多么重要。
呼吸喷在车窗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越来越重,渐渐模糊了我的视线,也模糊了我自己,最后只剩下一张丑陋而扭曲的脸庞。
外婆应该在温暖柔软的被子里睡着了吧,小姨也应该一样。出发前,我借明哥的手机给外婆说了睡在学校,外婆笑着说好,交代我明天早起,不要迟到。
曾经我也离开过外婆好几年,但却从来没有此刻一般刻骨铭心的思念。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嘴里传来一阵又咸又涩的味道,顺手一摸,面颊上一片冰凉,原来,是我流泪了。
如果,这一切能够重来,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