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贵不可及的福相呢。就像今个皇太孙殿下带我们去踏青,可不就是沾了她的光,就凭着些个得来的好处,我也要说孙妹妹更美些。”
听了袁瑷薇的话,朱瞻基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背对着她们,正陪着太子妃说话的孙清扬,只见她耳边坠的两粒珍珠在灯光下微微闪着莹润之光,背影确像袁嫔所说,纤秀合度。想起她身上浑圆,润不见骨,但穿上衣服偏偏窈窕得紧,不由微微笑了。
赵瑶影也附合道:“袁妹妹今个说的话最是中听,孙妹妹生得美,而且越看越好看,她平日里穿得素净不爱妆扮,就是这样笑起来,都常常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朱瞻基不由发笑,“都说要女人夸奖女人,比过蜀道还难,我看你们就很明理知事嘛,难怪清扬外出,总说要你们一道儿去。”言辞间颇为欣慰。
何嘉瑜心里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孙清扬爽朗爱笑,看着十分讨喜,平日里又极有眼色,有什么好事也总想着他她们,虽然得恩宠最多,她们私下也妒忌,却也很难将她恨极。
因着这些缘故,平日里,她对孙清扬也是又妒又巴结,现如今有个胡尚宫入了皇太孙殿下的眼,要是能够帮着成事,少不得殿下对自己也会刮目相看。就像那齐承徽,先前虽然出了事被父王冷落一阵,现而今朱奉仪得宠,她也跟着沾了不少雨露,听说最近身子不爽利,过几日说不定就能诊出喜脉。
自己若能够依法炮制,说不定,也能够沾了喜气,得偿所愿。毕竟在这宫里,宠爱欢娱都抵不得子嗣要紧。
正好孙清扬过来,见她们说得热闹,少不得问了一句,得知情由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朱瞻基,“殿下既然对美人看痴了,我们也不怕再多个姐姐,只是太孙妃如今怀着身子呢,您可得三思,别让她欢喜过甚动了胎气,那可就好事变坏了。”
虽然孙清扬说的隐晦,但大家都明白了其中干系,她所说欢喜过甚其实是指太孙妃会羞恼,毕竟这事搁在谁跟前,自个的姐姐突然变成了同侍一夫的妃嫔,也少不得多思多虑一番,这对于怀孕之后,身体一直不太好的胡善祥,确实会是一个打击。
胡尚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只是盼着朱瞻基能对她另眼相看,并没有真正付诸行动。
朱瞻基不过是因为胡尚宫颜色娇妍,多看了两眼,听到几个嫔妾说出的话尽是溢美和睦之词,犹自在沾沾自喜,听了孙清扬的话,恰似醍醐灌顶般醒了过……
他抬了抬下巴,肃然地望着孙清扬,“平日里,你是最不妒的那个,但而今的这番话,看似妒忌却最是相宜。你说得对,这历朝历代虽然不少姐妹同在宫里的逸事,于我却并不合适。先前她们都赞你生得美,其实不尽不实,你不光是相貌好,最难得这性子,恰似一朵解语花,婉约可人。”
孙清扬飞红了脸,嗔怪他道:“当着诸位姐姐的面,殿下怎么好夸臣妾一人?今个臣妾少不得要把您平日里赞她们的话都说出来,免得诸位姐姐的碗里都要加醋。”
学着朱瞻基的口气,“嘉瑜绰约娉婷,态若行云,恰似海棠花,品贵色娇,端地是花开锦绣;瑶影美貌明悟,宛若山谷中的百合花,暗香浮动,难得持重柔顺,实在担得起一个贤字;瑗薇机智慧悟,如同灵芝草一般清灵钟秀,偏每每嫣然一笑之际,色若春晓,堪称艳丽。”
朱瞻基见自己平日戏言一二,被她添油加醋描述出来,听得那几个人都羞怯含情,也就不揭破,任她调笑。
何嘉瑜最先醒过神来,忍不住心里的好奇,“怎么夸我们的词都有了,那太孙妃呢,殿下如何赞她?”
压根没有想到提宁嫔,九品小官出身的孙清扬都不在她的眼里,更别说教导宫女上来的宁嫔了。
“太孙妃啊——”孙清扬转了转眼睛,“臣妾可不好转述,还是由殿下自己说吧,免得这以下议上,母妃怪罪下来,臣妾可吃罪不起,总之啊全是好词,胜我们多多。”
看到几个人盼望的眼神,朱瞻基清了清嗓子,说道:“太孙妃自是容德端厚,姿质法相,如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确为你等诸人的典范。”私下再如何不喜,胡善祥总是明媒正娶的嫡妻,他理应给她相应的敬重,何况又有孙清扬的提醒,他自是说的百般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