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平日对着孙清扬她们,也是千咛万嘱,不许她们在宁嫔跟前说闲话,免得她听了置气,重蹈自己当日的覆辙。
那一日给太子妃请安完毕,众人走出昭阳殿,何嘉瑜就说,“你们看到没?太孙妃说起宁嫔早上用了两大碗碧梗细粥,那眉开眼笑的样子,真好像宁嫔肚子里是她亲生的一般。”
袁瑗薇撇撇嘴,“何止啊,我原说昨个那锦鸡崽子汤好喝,让齐四嫂子今个中午再给整一碗,可丫鬟回来说,全部的锦鸡崽子都留给宁嫔了,说她赞那鸡汤的味道好,晚上喝一碗,暖烘烘地养胃,太孙妃就叫人把余下的锦鸡崽全给她留着,随她什么时候想吃。我看啊,她如今的风头,比你和孙妹妹这正经的贵嫔还要盛些。”
孙清扬却笑嘻嘻地劝她俩,“这些个都是小事,太孙妃也不是让她越矩,是念着那孩子呢,我们什么不能吃,要去争那两口?只要孩子长得好,平平安安生下来,母妃都说了,就能让咱们停了避子汤药,和这个比,你们觉得那个大那个小?”
她倒不急着生,但何嘉瑜几个为这事都要急疯了,所以用这个劝她们,最能安抚。
但何嘉瑜这些日子不顺心,并不为此就偃旗息鼓,反倒没好气地说:“你当然无所谓,有殿下尽日里将好吃好玩的往你院里送,也不怕短这一点半点。不像我们,这要是再不计较,连下面的丫鬟奴仆都要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现在去找什么她们都是回话说,宁嫔要的,宁嫔喜欢的,太子妃殿下让留着给宁嫔,太孙妃已经使人拿给宁嫔去了……我看她都快成第二个太孙妃了。”
赵瑶影虽然也不满宁嫔最近风头太劲,但她一向息事宁人,就伙同孙清扬一道劝她们,“这眼看要到五月里了,天气燥热,你们的火气这么大,可不好,会伤脾伤肾。不如到我院里去,喝一碗参芪红枣乳鸽汤,补气健脾。那党参和黄芪都是孙妹妹家里送进来的上品呢,保管你们吃了心花怒放,再不会生这些个闲气。”
这些日子,因为太孙妃对宁嫔的看重,连斗鸡眼似不合的何嘉瑜和袁瑷薇也亲近起来,她们几个人的关系空前亲密,所以赵瑶影才会想着叫她们一起去。
袁瑷薇这才露出些笑容来,“赵姐姐那儿有好东西,我们自是要骚扰去,只是这样的好东西,也该给太孙妃屋里送一些去,免得她明个知道了,笑我们背着她吃独食。”
何嘉瑜也忙说:“对对,她如今没有身孕,送吃食不要紧,等下你就叫丫鬟给她送一盅去,省得说我们和她生分了。”
赵瑶影想到虽然太孙妃以宁嫔为重,但平日里得了什么好的,也都会想着她们,就点了点头,“好在因为想着你们都喜欢吃,我让春草多拿了些材料给大厨房,煮了好大一锅,足够吃了,就是送一盅过去,也少不了什么。”
喝好了汤,吃足了饭,何嘉瑜心情好了,有闲功夫注意其他事情,看着袁瑗薇笑说道:“你头上的蜜蜡步瑶,是新得的吗?怎么好像你喜欢的很,这些个日子尽都戴着这支?”
袁瑷薇正端着茶盅在那儿细品,听到她的话,不知为何慌张起来,一口茶呛的上不来气,连她穿的荷茎绿金银刻丝对襟直袄上都喷了些,头上斜斜插的那支金累丝榆叶梅的蜜蜡步瑶晃个不停。
她一边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拭衣上的茶渍,一边埋怨何嘉瑜,“偏你眼尖,人家有什么好东西都看在眼里,这步摇是阿芝托人送来的,她也怀了身孕,我让人送了药材过去,她就托人将这步摇带了回来,你可不许抢。”
“看你紧张的,我不过问问,怎么就会抢了去。”
袁瑗薇冷笑,“你看上的东西,抢了去的还少嘛?上回说我那对红宝石镶的喜鹊登梅簪意头好,让送给你庆生辰,赵姐姐那件桃红杭绸的玫瑰金灰鼠袄,你说能衬的你脸色红润明媚,还没上身就被你索了过去,还有孙妹妹的那只绿翡翠嵌金丝玉镯……”
“行了。”何嘉瑜不以为然地打断她,“咱们几个是好姐妹,我才会和你们不生分,我有好东西,不也都随着你们要吗?你再没见和我问那宁嫔要什么东西,别拿着个棒槌当针使的,那么较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