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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苏白衣拍着手道:“燕国可以借助他国的力量灭齐报仇,大王又有何不可呢?外臣以为,想要灭掉郑氏,必须借助其他国之力。”
“还有谁肯帮寡人?”阮福澜疑惑的看着苏白衣。
苏白衣掰着手指头道:“当然有,大王想想,除了大明之外,和郑氏有怨念的还有高平莫氏。”
“莫氏……嘿!”阮福澜提起莫氏就嘴巴微微一歪,很是不屑的道:“莫氏占据高平,说是一个郡,其实不过我广南之下的一个县而已,其地多山无田。这郑氏也想要剿灭他们多次,可每次一进山,他们就跑了个无影无踪,或者是跑到你们明国的地盘上去避祸,所以才能迁延至今,可……莫氏委实不足与谋。”
大白话来说,就是莫氏他差劲了,根本没有什么力量,联合莫氏的价值不大。
阮福澜又补了一句:“广南有将士二万,郑氏有兵十万,明使大人可知莫氏有多少兵?”不等苏白衣回答,阮福澜自己举起了右手,五指乍开道:“五千老弱,简直不堪一击。”
“大王如果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苏白衣从座椅上站起来道:“莫氏非但不弱,而且还是咱们这些联军中最强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阮福澜冷笑。
“大王不信?”苏白衣问道:“所谓师出有名,敢问若联军成,而后攻打郑氏,咱们用什么名义?”
“自然是清君侧!”阮福澜成竹在胸的道:“郑庄欺主,黎皇如同阶下囚,这就是咱们出兵最好的理由。”
“那是你阮福氏出兵的理由,可我们大明又有什么理由出兵呢?”苏白衣喝了一口水,继续道:“若用清君侧这等理由,非但不得民心,还显得太过牵强,徒增笑柄而已。”
“明使有办法?”阮福澜问道。
“嗯,刚刚说到莫氏,正好想到一个!”苏白衣笑着道:“这莫氏先祖莫登庸,当初可是安南国王,这王号是大明封赐的,这莫朝便是安南之正统。反观东京中那个牵线木偶黎皇,他是什么,是我大明神宗皇帝钦封的安南都指挥使,从这个角度来看,谁才是正统?当然是莫氏。如果咱们打着为莫氏复国的旗号,这东京之中诸多心怀异志者便会赢粮影从,地方上的那些豪门也会一呼百应,如此一来,我大明便有了出兵的理由,何愁大事不成?”
“这样啊……”阮福澜缕着胡须想了一会,一张脸顿时阴沉了起来。
苏白衣说的不错,莫氏确实具有这方面的优势,而高平莫氏现在虽然破落,甚至连个国都和王城都没有,可人家如今还是以皇帝自居,而他们阮氏,在苏白衣到来之前也只能称阮主,甚至连个国公的名分都苦求不来。
如果莫氏打起了复国的旗号,确实能够事半功倍。
不过,这蛋糕就那么大,莫氏参与进来以后,他阮家能获得的好处无疑是要少了很多。
利弊之间需要多加斟酌,他一时半会也不会给苏白衣明确的态度。阮福澜在偏殿里踱着步子,沉思半晌突然道:“这样,莫氏的事让寡人回头想想,明使先说说,还有那些人可以帮助寡人。”
“外臣听说当年老王爷曾将玉姱公主嫁给占婆国国王婆阿,后婆阿死,如今的占婆国国王乃是玉姱公主之子婆摩罗,有这份姻亲在,大王只需差一使者,便能得占婆相助,何乐而不为呢?”苏白衣抬眼看了看阮福澜。
阮福澜颇为尴尬的轻咳两声,道:“明使,这个……咳咳,婆摩罗确实是寡人的外甥,可他,咳咳,因为一些误会,对寡人颇为敌视,恐怕难以……”
当年阮主阮福源将女儿玉姱公主嫁给婆阿,那是有目的的,是为了谋夺占婆的土地。而且这些年来两个政权之间也没少摩擦,现在让阮福澜请他外甥相助,他自己都觉得没有这个脸。
“大王若是不方便,外臣倒愿意替大王跑一趟。”苏白衣道:“占婆国虽不复当年,可也带甲上万,又有象军,这个外援是必须要的。”
“好!”阮福澜眼睛一亮。在他心里,这个明使不但深谙外交之道,而且唇齿伶俐,杀伐果断,是个出使的最佳人选:“天使大人如果能兼做一回我广南国的大使,寡人真是感激不尽,寡人这就让人制作国书。”
“还有真腊!”苏白衣道:“既然要到南面去,索性再去一次真腊,外臣定然为大王再拉来两个强军。如此一来,真腊和占婆能有两万余人,你广南合计两万余人,我大明和莫氏出兵十万,如此一来便有十五万大军,届时号称二十万,仗都不用打,单凭这五国联军和二十万的名头,郑氏就要吓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