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
就见下一刻,淮南王妃就冲低头敛眉的佟雅琴斥道:“大丫头,说说看,今儿个,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是府里的大姑娘,享受了‘长女’的荣耀,也该担负起‘长女’应有的职责。今日,你与一众妹妹们出府赴宴,竟凭白无故地令你六妹受了旁人的侮辱,为何当时没拿出你王府长女的气度,与那傅家姑娘撕虏开来?反还接受了傅家姑娘送与你的东西?!”
“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大家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可,你又是如何回报我的?私下里挑拨我与王爷的感情,算计坑害你嫡亲的妹妹,就连府里与你并没有多大利益冲突的其它姑娘,也都被你随意拿来利用。”
“隐于暗处推波助澜,煸风点火,落井下石的感觉,挺好的吧?呵!真该说,不愧是你那自诩清傲高洁的娘生下来的姑娘,哪怕早早就离了生母,接受着最正统的王府贵女教育,却依然能长歪!”
“果然,老话说得不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有那么个不知廉耻,满心算计的生母,骨子里就烂透了,又怎么可能不长歪!”
……
佟雅琴脸上的血色尽褪,身体也颤抖不已,却固执地抿紧了唇,不与淮南王妃分辨一二,以免淮南王妃借题发挥,将一件芝麻绿豆的小事给闹成西瓜般的大事。
她受点屈辱,倒没什么,怕就怕,淮南王妃会借此事发作自己亲娘。
禁足,抄写诗书这些惩罚,都算不了什么。
怕就怕,闹将开来,阖府大乱。
“够了!”
如寒冰般森冷的冷斥声,强势地插了进来,犹如一记重锺般,击打在淮南王妃头上。
“嘎吱!”
在这一刻,淮南王妃竟清楚地听到自己那僵硬的脖颈转动时,发出来的仿若老旧缺油机器般的声响。
恰于此时,一缕阳光,穿透重重雾霾,照射在大地上。
而,沐浴在阳光里,迈着方正大步,从门外进来的淮南王爷,则犹如“天神下凡”般,挟裹着外间那呼啸冷冽的寒风,以一种让人无法抵抗的强硬姿态,入侵了这偌大的房间。
淮南王妃的瞳孔骤然一缩,笼在阔袖里的手指也用力地掐按住手心,可惜,那略有些惨白的面容,和微微颤抖的身体,却真切地反应出了她满腹的惶恐不安。
这?
这!
王爷回府,竟没有通报一声。
不,不对!
明明,前几日,王爷就已与三五好友出府游玩了,需得三日后才回京。为何,此刻,竟突兀地出现在府里?
难道,这,又是那李侧妃的计划?
一念及此,淮南王妃看向那跪在下首,额头抵在手背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却莫名给人予一种“坚贞不屈”感觉的佟雅琴,差点就咬碎了满口牙齿!
“好!好!!真是一出好算计!!!”
可惜,这幅怒极而笑的姿态,落在淮南王爷眼里,却不过是淮南王妃仗着安国公府的权势,又一次死不知悔改地打压侧妃庶女的举动!
“内帷不修,家宅不宁,就是你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