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夏,可洛予夏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一直在哭着说对不起。
“妹妹,晨儿好怕,全是血,管家伯伯说你身上全是血,晨儿不要你离开晨儿,不要离开...”嘶哑的嗓音中满是哭腔,让洛予夏眼泪也跟着扑簌簌往下掉落,也明白过来洛景晨这突然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想必真的是吓到他了吧!
子桑罂沉默着走到了外面,这样的场面莫名让他也有种悲伤的冲动。
没想到莫清等人也都纷纷跟了出来,“莫清,你说小夏她刚才那番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你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又何必来问我,徒增伤心呢。”莫清面上一直挂着的温润笑意,现在全是苦涩的心酸,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佑然凌宇看看这打哑谜的两人,难得的没有开口说什么,只静静依靠着墙壁站立,头颅微垂,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是想要证实我心中的那个答案是真是假罢了,但是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是说真的,小夏她...太自私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到来的话,我敢打赌,景晨会拼了命的救回她,哪怕牺牲掉她的孩子,景晨也会这样做的。”
最了解这对兄妹两个的子桑罂,不管是面上还是心里都溢满了苦涩,淡淡的遍布整颗心脏。
莫清没有立即说话,而是转过身将病房门给带上,稍微走出了两步才道:“...或许结果会像你说的这般,可那个孩子承载了夏儿太多的期望,若是没了的话,十个景晨也救不回她,她被景晨和阿瑾,还有我们都养得,宠得太过娇气了。”
娇气啊,现在莫清倒真宁愿洛予夏因为娇气放弃这个孩子,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也不会聚集在这里唉声叹气的了。
一时间众人无话。
等张伯和陈诗给众人送来吃食时,洛予夏正好输完最后一瓶药水,拔针的时候身体僵硬得像是一块石头,哪怕被南宫瑾抱在怀中,轻声安抚着,洛予夏的眼睛也还是一瞬不瞬盯着手背。
“夏夏乖,放松一点,很快就过去了。”
“嗯。”
洛予夏嘴上应声,可身体却无法放松下来,让南宫瑾和为她拔针的医生都同时无奈起来,但又不能强行给她拔针,只好和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现在能够让洛予夏放松下来的浒苔大概也只有孩子了吧。
南宫瑾看了眼快到底的盐水瓶,再不拔针的话,洛予夏会回血的。
“夏夏,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孩子出生了,你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一句话瞬间就让洛予夏原先看向扎针手背的眼睛,转过看向了温柔笑着看着她的南宫瑾。
“唔,我...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过。”洛予夏老是回答。
医生见她被转移了注意力,趁其不备就快速拔了针头,子桑罂上前接过医生的手,按住了棉球,抬眸洛予夏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奈叹息了一声。
洛予夏的这个孩子啊,既是她的催命符,也是她的救命符,相辅相成倒让洛予夏精神了不少。
在此之前,他们众人却在想着怎么劝洛予夏打掉孩子,现在想来还真是可笑得紧。
莫清也插了话进来,“现在还不知道孩子是男还是女,想名字也没用,干脆来想想孩子出生的小名吧,男女通用的那种,多好啊!”
张伯和陈诗已经将饭菜都从食盒中拿了出来,色香味俱全,勾得差不多饿了一天的洛予夏馋的眼睛掠过莫清,看着那些可口的饭菜,引得南宫瑾低笑了一声,开口打断了这个话题:“好了,还是先吃饭吧,夏夏可是饿了很久了,再不吃的话她眼睛都要冒绿光了。”
“谁眼睛饿得冒绿光了。”洛予夏不满南宫瑾的这个说法,曲起手肘就打在了南宫瑾的胸口上,眼眸中却是铺满了笑意。
吃过饭,也吃过药的洛予夏撑不住便又沉沉睡了过去,不知为何,众人陡然互相都松了一口气,然后对视一眼,均都苦笑出声。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我留下来照顾夏夏就可以了。”南宫瑾给洛予夏掖好被子,转过身看着众人说道,视线在扫过洛景晨身上时,顿了顿,很快便移开了,仿若那瞬间的停顿只是错觉。
当事人洛景晨却不这么觉得,因为只是刚刚短短的一瞬间,洛景晨就接收到了来自南宫瑾这个男人的威压,恐怖,弑杀,残忍。
看样子,瞒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