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溯伸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手指轻轻的抚弄了一下她的耳垂,眼神里满是轻佻。宋灿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笑容十分温和,但这种温和很明显是假的,既然他的笑容看起来天衣无缝,没有丝毫破绽。
他不动声色的躲避了一下,却反倒在他的手上蹭了两下,轻笑,说:“别碰这儿,痒的。”
苏良在一旁看了他们两眼,忍不住低低的咳嗽一声,“要不要我避开一下?让你两先把事儿办一下?”
“不用,她是个很害羞的人。更何况,在这儿办事儿,没什么安全感,我可不想给别人当教材。”韩溯收回了手,说的一本正经,说完之后,有一本正经的对苏良说;“准备借我钱咯。”
“不借。”苏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韩溯也不恼怒,笑了笑,“怎么不借?”
“数字那么大……你当我金库啊?”
“拿老婆给你抵押,怎么样?”韩溯说的半真半假,抬手再次搭上宋灿的肩膀,整个人凑了过去,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笑道:“我这老婆再怎么不济,以前也算个千金小姐,家里还有点产业,抵押在你这儿,你也不用怕我不还钱。这个老婆,我可是喜欢的紧。”
宋灿睁大眼睛,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看着他脸上那些好笑的红疹,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说:“老公,你可别开玩笑了。小心红疹越来越严重,万一真成了落魄户,又毁了容,可别指着外头那些莺莺燕燕还会要你,也就我不嫌弃你什么样。”
苏良实在坐不下去,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这种成双成对,是要虐死单身狗么!虽说他心里清楚韩溯对自家老婆根本没意思,可还是不爽。
宋灿见到苏良出去,就松开了手,敛了脸上的笑容,撇开头,“谈这些事,何必带着我,有我在,你们反倒谈不好。”
“怎么会,我们不是谈的很融洽么?你并不会妨碍我们,反倒能增加情趣。”韩溯将空了的茶杯搁置在了桌上,轻巧了一下桌面,说:“帮我换一种茶叶。”
“什么茶?”宋灿起身,走到柜子边上,看了一下。
“普洱。”
她找了一下,抽出一盒,走到台子前,换了一套茶具。一边煮茶一边说:“我不是很会,不好喝,就多担待点。”
“没关系,我也不懂喝茶,喝不出来。单纯想换换口味而已。”韩溯靠着沙发背,翘着二郎腿,微侧着身子,看着她煮茶的样子。
手法是有点生疏,但全对,看样子也是个博学的主。
“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他坐了一会,便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侧。
宋灿不慌不忙,一步步往下走,默了一会,才道;“首先,还是不要让媒体把张全的遗书曝光了,我怕对你不利。苏良应该来头不小,要压舆论,应该不算难事。最好,在明天一早,用另一件更有爆点的事情,转移公众的视野。我以为可以先查一查张全的底,也许能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个让人转移焦点的事。”
韩溯勾一下唇角,“你果然是个很好的公关,只是我问的不是这些,我想的问的是,你对这件事是我父亲亲手主导,有什么看法?”
“对于空口无凭的言论,我通常不发表什么看法。”宋灿说着,拿起了一旁的镊子,取出了一只透明的小杯子,用热水烫了一下,并将杯中的水甩尽,放在了桌上,倒上了煮好的普洱,然后拿起杯子,递到他的面前,“试试看,第一次煮茶,以前去大理的时候,看他们住过一次,不知道对不对。”
韩溯伸手接过,浅尝了一口,“煮过了,你拿的生普还是熟普?”
“生普。”
语落,韩溯就将杯子放下了,低低一笑,“你也是个门外汉,就是学的像。”
宋灿低头轻笑,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喝了一下,尝不出有什么区别。韩溯拍了两下她的手臂,示意她走开,就上前把茶具清洗了一遍,重新泡了一次,那手法看起来跟宋灿没什么两样,就是他看起来更熟练一点。
“在你心里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动声色的问。
宋灿闻声,仅用眼角余光扫了韩溯一眼,他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好像这句话只是不经意间提一提而已。她靠在桌子上,目光落在他一双手上,说:“在我心里,公公当然是一个很好的人,当初如果不是他,我会坐牢。而且,这三年,他对我一直很好,各方面都没亏待过我,他对我有恩情,我为什么要觉得他是坏人?”
“所以你不会相信,这件事是父亲专门给我挖的坑,对吗?”他语调淡淡,不急不缓,一点点的问。
“这两件事似乎不能并在一块谈。”说着,宋灿便抬起了眼帘,笑容灿烂的看着韩溯,并不动声色的往他的身边靠了靠,“韩先生似乎很在意我的想法,是不是希望我能够无条件的站在你这边,并且支持你?看起来,韩先生真的是很在意我啊。”
“当然,公公只是公公,他不能陪我过一辈子,如果你们两父子真的闹矛盾,我自然会先想办法帮你们化解,实在不行,那我一定是跟着你的,毕竟你才是要跟我一起走到最后的人,无论最后你会变成什么样,我肯定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渡过难关的,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永远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的。”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韩溯手上还在弄茶,忽然被她握住手腕,不由蹙了一下眉,抬眼看她的时候,只见她忽然蹲了下来,不等韩溯反应过来,她就从他的手臂下钻了进去,一下就挤到了他的身前,并抱住了他的腰,脸上扬着极为灿烂的笑意,道:“锵锵锵锵,是不是很惊喜?”
她这么一闹,韩溯手上的茶洒了大半,他拧了眉,“这是惊吓,没看见我在泡茶吗?”
“谁要喝了?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洒了就洒了。我这样做,你不开心吗?不开心吗?不开心吗?”重要的问题说三遍,宋灿笑呵呵往他身上靠。
韩溯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她抱的很紧,模样是少有的娇嗔,那一脸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绽放光彩。她黑色的瞳仁里倒映着他的脸,目光澄澈透亮,韩溯盯着她片刻,才放下了手里的茶具,搂住了她的腰,稍稍凑近一点,低声道:“这一次,你是不小心,还是……”
“你猜。”宋灿笑笑,凑到他的耳侧,低声说。
半晌,他才抬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转移焦点,倒是有些手段。
晚上,几个人上来给韩溯汇报这一天的情况,现在所有人都在找韩溯,最让人忌惮的是,以张全弟弟为首的一批流子,俨然一副要找韩溯算账的样子。
“张全的弟弟认准了是韩总您逼迫了张全,才导致他自杀身亡的,在医院里就扬言要找韩总您算账。”程昱坐在沙发上,汇报这一天的过程,“张全的遗书,我已经通过律师,从媒体的手里拿回来了,并要求他们删除了照片。不过……”
“不过什么?”韩溯问。
“不过被警方以调查的名义拿走了,我粗略的看了一下内容,对您不利,他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您的身上,还有工程内的一些事情,材料方面有些问题,要是真的曝光出去,恐怕会对韩总非常不利,甚至有可能会印象到公司的声誉。这件事恐怕有点棘手。”程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抬眸暗暗的看了韩溯一眼,继续说:“您的几个合伙人,一直在找您,放话说,您要是再不出面给他们一个交代,就去青城找韩董要说法。警察已经查看了张全所有的账户,一分钱都没有,只有他死之前抱在怀里的那一百万。韩总,这中间会不会有人在故意搞事儿?这些事情感觉都是冲着您来的,太巧了。”
韩溯单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手指轻抚嘴唇,轻点了一下头,不置可否,默了一会,目光转向了陈述,扬了扬下巴,说:“你呢?明天的舆论,想好要怎么处理了吗?”
陈述将面前的电脑转向了韩溯,上面是几张航班的截图,“我查到,五个月前张全去过一趟澳门,并在澳门呆了一个星期之久,之后过了一个月又去了一次,呆了两个星期之久。然而非常巧合的是,这一次他回来后不久,该项目的工程款需要付第一笔钱。”
“当然,我不能确定,张全去澳门是去豪赌,明天的新闻,咱们也不挡,看他们怎么说这件事。两天后,我们再把这个消息放给媒体,并让相熟的媒体写一些模棱两可的文字,将舆论的风向引导一下,群众的焦点就会转移。网民里不缺少阴谋论,张全本来就是从SC被开除出去的,这样一联系,很容易就能明白暗中的关系。到时候,无论是韩总,还是公司,都是受害者。死了的人,是没有嘴巴反驳的。”陈述有条不紊的阐述自己的想法。
宋灿轻点了一下头,补充道:“舆论转向之后,记得用其他事件,淡化这件事,免得再发生其他意外。”
“明白。”陈述点点头。
韩溯转头看了宋灿一眼,低笑,“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只是以防万一,没说一定会。总归是先做好一切准备,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若真的有人故意在背后搞小动作,就更应该提前做准备了。”宋灿认真的说,并转头看向韩溯,目光灼灼。
他点了点头。
宋灿看了一圈,忽的像是想起什么,不由的问:“李熔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他被人跟了,不方便回来,他过来会暴露我的行踪。”
“噢。”她点点头,没再多问,自昨天到达B市,就一直没见着李熔,“他不会有事吧?”
他微挑了眉梢,浅笑,道:“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随后,韩溯吩咐了几句,程昱跟陈述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韩溯去洗澡的时候,宋灿从袋子里取出了他今天买回来的药,看了一下说明书,两种口服,一种是外敷。看来他也不是第一次过敏了,对自己还蛮了解的。
韩溯出来的时候,宋灿就拿着杯子和药站在了门口,笑呵呵的看着他,说:“吃药吧。别又忘了,中午就忘记吃了,这药是一日三餐,软膏是一日三到四次,按时吃药,好的快。还有你背上的伤,有没有好一点?”
他抬眸看了宋灿一眼,又扫了一眼她手上的药,无声的笑了笑,“每次我吃药,你都最积极。”他说着,便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杯子,看了一下,才分别将药吞了下去。
宋灿舒了口气,“那你早点休息,我洗个澡。”
“还不能休息,还有一件事没做。”他喝了口水,看着她笑了笑,便转身往里走,顺手拉住了她的手,引着她一块走到床边,然后坐在了床上,仰头指了指自己的脸,说:“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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