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军卒跑来:“八王千岁有何吩咐?”
赵德芳命令那军卒:“你立刻备马,到城外杨六郎的军营中,请六将军延昭速速来见。就说本王有要事相商。”
军卒应声:“是!”转身而去。
你道这八王千岁因何积极撺掇柴郡主与杨延昭比武?原来在白马驿设晚宴招待杨家父子的时刻,他就看中了这个杨六郎;之后太宗在长乐宫宣布要挑选一个立大功者做当朝郡马时,他又想到了这个杨六郎;他要结交这个杨六郎做心腹朋友,忠心为自己办事,眼下最好先促成杨六郎与柴美蓉的婚事……当然了,这只是他心中的设想,按下不表。
却说六郎延昭和七郎延嗣奉父命来安排太宗进驻易州后,就留在城外扎下大营,警戒太宗和八王的安全。听军卒传令说八王召见,丝毫不敢怠慢,交待了弟弟延嗣几件小事后,便乘马奔向城里的知府衙门。
他却不曾料到:就在离他们一箭之地的元帅大帐里,潘仁美正同来此议事的宋太宗和高怀德谈论军情,并见缝插针地垫起了杨家的砖头……
这几日,宋太宗赵光义因为打了几个胜仗,心里正在得意,他和高怀德一走进元帅大帐,就同潘仁美讲道:“我军已拿下涿州,涿州离幽州不足百里,杨家大郎杨延平屯兵在高粱河边,离幽州更近。我听说幽州城守将耶律虎古乃商人出身,看起来拿下幽州并非难事。”
潘仁美顺杆爬道:“陛下说的对!如今辽国的兵将们见了‘杨’字旗就望风逃窜,一溃千里,收复幽云十六州的功业必然是唾手可得!”他话题一转:“然而,潘洪有一句不合时令的话却不知说得说不得?”
太宗笑了笑道:“你我之辈,有话请讲!”
潘仁美故作耿直无私地咧咧大嘴,说道:“我是有话摆桌面,不讲不舒坦。陛下呀!逢此乱世,随意赐封王爵这合适吗?愈是本事大的人,愈是不能授权过重。何况他杨继业还是个河东降将?先皇太祖当年为什么杯酒释兵权?陛下万万不可对这种人掉以轻心哪……”
太宗打了个冷战,一面假意不在乎的指责潘仁美:“朕早已有旨,叫他杨业,不要再叫他杨继业,你不知道吗?”一面又回头询问一旁的高怀德:“潘仲询此意,高王以为如何?”
高怀德随口附和道:“陛下赐封杨业火山王爵位是有些太早……潘元帅跟着陛下南征北战几十年了,也不过是个代国公吗?”
潘仁美假意谦虚道:“我倒无所谓。您是陛下的亲妹夫,又南征北讨的立下赫赫战功,您才得了个东平王!他杨业跟您比什么呢?”
说起这高怀德,又字藏用,乃常山真定人,自幼随父高行周镇守后晋朝的睢阳城。周皇柴世宗命赵匡胤征讨时,高行周献人头,让儿子归降赵匡胤,赵匡胤看高行周为了儿子前途,甘愿搭进自己的性命,心里非常感动,回到汴京,即把妹妹燕国郡主嫁给了高怀德。之后,又因高怀德在陈桥兵变中立有大功被封为万里侯;再因平定山东东平府时立有奇功被封为东平王,成为大宋朝的御驸马、东平王爷和开国重臣!
太宗参照高怀德的例子,似有悔意道:“封他个火山王确实不妥,但成命已出即如覆水难收……朕以后想办法让他自己辞职吧!”
其实这个事情还是错在了赵光义的身上——本来杨业投宋,不算什么丰功,也没有什么伟绩,封他个一般将军、节度使什么的就可以了;但赵光义唯恐人杨家不归,出口就许了个大价钱,仗着自家是皇帝,官儿帽子随便甩!而今又是后悔,又是心疼,又是说话不算话,出尔反尔,既招了潘仁美的心怀妒忌,也使杨家人心灰意冷,何苦呢?
再说六郎延昭来到知府衙门的后花园,见只有八大王一人坐着。听八大王说让他和柴美蓉比试剑术,吓得小脸儿“唰”的一下就白了: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万万使不得!我还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八千岁呀,我的好千岁爷呀,那柴郡主是一个皇家少女,金枝玉叶,我若是战胜了她,这……这不是以下犯上吗?”
“还没有比,你就能肯定胜得了我吗?”柴郡主方才回屋去换了一身短打扮,这时提着一把利剑走来,正巧听见六郎的话。她毫不服气地鼓起
小嘴讽刺道:“杨六郎果然是出身将门,艺高胆大……”
六郎紧忙地施礼道歉道:“杨景一派胡言,君主莫怪。”
柴美蓉却不依不饶地把剑一摆:“这个时候道歉吗,晚了!就冲你这一派胡言,本姑娘一定要与你决个胜负。看剑!”挥起宝剑砍向延昭。
延昭左右躲闪着:“郡主!八大王!这不行啊!”
美蓉又持利剑劈过来:“请赶快亮剑!”
八大王也在一旁得意地捋着胡须给以鼓励:“六将军莫要害怕!有本御给你做主,你尽管出剑便是!”
有八大王给自己做主,延昭当然就不怕了,再加上柴郡主上一剑、下一剑、左一剑、右一剑的胡劈乱砍,光是被动躲闪也不行;延昭思来想去无可奈何,只得抽出鱼肠剑和她杀在了一起。
这时候的高粱河边宋营帐内,杨业大郎延平正在处理一件大事。
此次收复幽云十六州,太宗和八王在人事上做了一些调整:三军主帅还是潘仁美,但高怀德、呼延赞却被撤了正副先锋之职;整个宋军的先锋大将由杨业担任,而杨延平则成了先锋中的先锋!
延德、延嗣攻克涿州后,父亲杨业派出六郎和七郎到易州去警卫太宗和八王,自己带着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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