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槌,对着那催征鼓猛击。
潘豹听见鼓响,又一次跳起来,潘禄又一次把他按下。
陈冲见敲鼓无用,再次提醒周灵:“还有,左边那钟叫讨战钟。敲了这口钟,潘豹要挨八十军棍,监擂官也要挨四十大板……”
周灵依照他的指点,又操起钟锤猛敲那讨战钟。
潘豹在后台第三次跳起来:“没什么了不起,我去会会他。”
付鼎臣和潘贵等几个家丁第三次又强行把他按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事你得听老夫的……那个该死的陈冲回头再治他也不迟!”
潘豹耻笑他:“你到有肚量?这次连你监擂官也打上了!”
付鼎臣厚着脸皮:“谁有胆量敢打我?圣上啊?他身居九重,还不得听我汇报……我能说一句对我们不利的话吗?”
里面的潘豹不出来,陈冲提出了第三个办法:“最后一招,不过这一次你周大哥也要跟着挨板子,不知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周灵焦急地追问:“你说怎么办吧?”
陈冲告诉他:“大哥回头请看,后墙正中悬挂着一面闹龙金牌,上边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那就是当今圣上!你敲它三下,就要挨四十大板,监擂官就要挨八十军棍,擂主可就是脑袋搬家了。”
周灵像捡了个金元宝:“好哇!早该敲这个。”他回转身,抄起钟锤敲响了金牌:“当!当!”第三声还未敲响,潘豹出来了。
周灵朝潘豹打量过去,这潘豹表字昭禧,年方十九,身高九尺,头戴一顶凤翅金盔,身穿一领粉色战袍,脚蹬一双万字薄底软靴,扫帚眉,三角眼,高挺的鼻梁,大嘴茬儿,满脸横肉,再配上一对儿豹皮扎袖和一领豹皮腰围,更显得浑身杀气腾腾……让周灵觉得自己不是对手。
“不要再敲了!潘豹在此。”潘豹完全变成了活观音,满脸慈善,嗓音柔软:“周家贤弟!昨日偶然失手,误伤令兄性命,至今我追悔莫及。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又何必在此以死相拼呢?”
周灵提起哥哥,心里更加伤心:“潘豹!比武打擂本应治人服,不能治人死。更何况你打不赢我家兄,又用暗器来伤人害命?我和你潘家势不两立,勿须多言,着打!”话刚说完,便动手进攻。
潘豹一边招架,一边用气话羞辱周灵:“周家贤弟,这又何苦?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总不能让你哥俩都死在这擂台之上啊!”
周灵听了大为恼怒:“你放屁!”
潘豹继续劝着:“听我一句良言,赶快回府给令兄治丧。过几天我一定到贵府吊孝,衣装、棺木、殡葬费用统统由我来付……”又无耻地提了一句:“你不是还有个漂亮的寡嫂吗?也交给我好了……”
周灵起得七窍生烟,他全力进击,都被潘豹轻巧地化开。
七郎在台下担心地告知陈冲:“不好!潘豹以柔克刚,以逸待劳,为的是消耗周灵的体力,这个打法他是要吃亏的。”
事实上,潘豹这般打法不仅七郎能看得出来,台下的很多人都能看得出来。看看斗了二十几个回合,周灵已打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潘豹见时机已到,突然改变了拳路,险招迭出,未用三个回合,一招扫堂腿将周灵扫翻在地,紧接着便咬牙切齿地扑上去,狠命扼住周的咽喉……
潘豹的斩草除根之意昭然若揭,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条黑影旋风般飞落台上,一脚将潘豹踢开。
潘豹趔趔趄趄退后几步,站稳身子,定睛一看,见来人头戴一顶束发嵌宝的紫金冠,前发齐眉,后发披肩,长的面色黝黑,眉清目秀,身高九尺有余,穿一件百蝶穿花暗纹的黑色箭袖战袍,登一双铁皮软底战靴,年龄与自己相仿,便猜测道:“你,你莫非就是杨令公七子杨延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