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会输。想到此,他唇角不由上扬,眯着眼道同身旁随侍轻声低语几句后又抬头看向昭华,“上神一计请君入瓮固然使得极妙,却不知这不长眼的箭矢射下来,可否能恰好避着你那心上人?”
说罢,他击了两下掌,两旁的魔军退让开一条通道,有几名随侍从后方抬着一副担架迅速通过,将担架放在地上后便低头退下。苍珏看了一眼正躺着一动不动的黑心,对上她淡漠的神情不禁笑了,然后开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师父命大没死,只是他带着救兵要来杀本尊,我本不想你那么早死,但倘若他不怜香惜玉,就别怪本尊拉你陪葬了。”
他蹲下身,一把将仰面躺着的她拉坐起来,指了指那同青娥正并肩站在云端的昭华,似笑非笑道:“你瞧,他们俩多般配,一个是上神,一个是公主,实在是没你什么事。若他真的不顾念旧情,也别怪他,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他这话一听便知是为了扰乱昭华黑心等人的心神,青娥不由怒火中烧,斥道:“你休得胡言,快把黑心放了!”
黑心早已听到动静,如今顺着方向抬眼看过去,果真瞧见了他。好好的,毫发无损的模样。她虽十分高兴,可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他既然没有事,那阎流光呢?怎么不见他回来?只是还没等问出口,背上忽然又被苍珏拍下一掌,掌力虽不轻,但兴许是疼得太久,这一下反倒有些麻木了,硬是忍着一声未吭。
昭华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黑心就在苍珏的手中,如今见到此景哪里还能云淡风轻地保持镇静。当下掌中蓄力,欲飞身而下。苍珏自然看出他的意图,立马一把扣住黑心的脖颈,轻笑道,“这便心疼了?我不过只使了三分的力。你若一声令下,那围在四周的弓箭手立刻就能把她扎成一只刺猬,彼时你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手下微微使劲,看着昭华逐渐铁青的脸色,十分满意道,“要想留住她的命,就让那些碍眼的人统统退下!”
昭华凝眉不语,唯一双五指修长的手握得死紧。青娥闻言冷笑:“像你这样卑鄙无耻言行不一的小人如何会守信用?只怕前脚撤兵,你后脚就能动手杀了她。倘若有诚意,你先放了她!”
“当本尊没有脑子么。”苍珏手上又使出几分力,直至黑心的面色几近苍白方停止,而后抬头问,“给句痛快话,究竟退还是不退?”
昭华抬起手,正要说话,通明殿外忽有一道声音凌厉传来,“昭华上神休要糊涂!这个女人早已入了魔道,同那苍珏本就是一丘之貉,如今故意演戏给你看,你竟也相信?!如今仙界危在旦夕,胜败就在此一举,万万不可为了她撤兵!”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把黑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王母。
黑心虽然也不希望昭华为了她轻易退兵,可乍一听到这话还是不禁气得怒火中烧。这一气倒是把一时堵住的气血给无意间疏通了,本已尽数断裂的经脉此刻正随着不停涌动的魔血以身体可以感知的速度飞快修复接连而上。悄悄动了下四肢,竟已可以活动自如。
旁人看她一副绵软无力的模样只当她已是废人,殊不知方才她一咬牙已饮下魔池之水。本幻想十分美好,这魔血既然如此厉害,一旦解开封印定会瞬间修复所有断裂的经脉,然后出其不意给苍珏一个乌云盖顶,打得他老家都不认识。可没成想这魔血似乎有些嫌弃她这副半残不废的身体,硬是堵着周身血脉不肯自由运行,害得她一边受着经脉断裂的苦楚,一边还要忍受气血拥堵丹田暴胀之痛,只能一点一点以仅剩的那点真气去疏通,虽有效,但进展极为之缓慢。
正苦于无可解之法时,王母这番话倒是让她硬生生气通了血脉,而体内流淌的魔血瞬间以汹涌之势席卷过周身的经脉,温热的血液让已有些僵硬的肢体慢慢恢复了知觉。
昭华听了王母的那番话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青娥忙道:“你莫听我母后的,如今救下黑心最是要紧,不如先撤兵再作打算。”
昭华正欲下令撤兵,一直盯着黑心未曾转移过的目光却倏地凝住,向来波澜不惊的神情亦不觉流露出一丝诧异。青娥觉得奇怪,不禁也转头去看,可一看之下不由轻呼了一声,又立刻捂住嘴,眸中满是惊疑。
本死死扣着黑心脖颈却一直望向昭华方向的苍珏都察觉出不妥,慌忙转过头来看,却忽的对上一双细长妩媚的双眸,不觉一怔。还不等反应过来,五指突然剧痛,低头一看,她的左手已攀上他的右掌,轻轻一掰,只听咔擦一声,指骨已然尽碎。
黑心轻轻抚过被掐出红印的脖子,微微一笑,“俗话说得好,风水轮流转,眼下就算你真的解除封印恢复了从前的法力也未必能打得过我,更何况......”她故意停顿了下,瞅着对方倏然变化的神色,了然笑道,“你的法力从来都没有恢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