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宸郗顺手的勾走了我的行李箱,我站在风雪交加的门口心底微微有些茫然,原本之前想拜托他帮我找一个出租的房子,但好像预定的一切都脱离了轨道,甚至让他带走了我仅拥有的,包括老陈给我的三千块。
连花两个钢镚坐公交车离开这里的钱也没有,我已经穷到了连乞讨的都不如。
也好在手机一直被我握在手心里的,我低头翻到陆宸郗的号码拨通,但对方无法接听,我一直打一直都是忙音。
他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
他在等,等我耐心失尽,自动求饶。
身为光绘事务所的一名律师,见过许多大风大浪的场景,也专对人心理有过研究,而陆宸郗对我的感觉,就好像找到了猎物。
对我的兴趣只是一时兴起,所以出现在我身边帮我,说着要和我试一试的话。
但兴趣过后的结局我太清晰。
就像当初……那个男人。
我勾了勾唇角,有些讥讽的笑了笑,给静姐打了一个电话,随后紧了紧身上的薄外衣一脚踏入风雪里,向着更加困难的一条路走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静姐接到我的电话之后立马赶了过来,还带了一个换锁师傅,她笑着道:“陆大律师,我这是给老板请了假,特意过来帮你的。”
“静姐,谢谢你的慷慨援助。”我上车系好安全带,然后说了新房的地址,静姐立马发动车子加快油门的开了出去。
我站在这套位于北京市中心很远的小区门口下面有些恍然,辛辛苦苦的在北京挣扎了这么多年,就换了点钱和背叛过自己的男人在这付了一套首付,而且房子的面积也是小的可怜,和陆宸郗的那套简直天差地别。
我苦笑了一声,静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立马回神过来带着她和换锁师傅进去,但门卫的保安让我们出示证件。
保安笑着说:“瞅着眼生啊,是这里的业主还是来走亲戚的?业主的话登录一下名字就行,走亲戚的话可以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们,你们眼生我不能随便放你们进去。”
房子是肖泽明的户口,我不是这里正式的业主,而如若登录肖泽明的名字保不齐他等会就会知道我在这边,会立马赶过来。
我默了默偏头对静姐笑了笑,静姐也是一个通透的人,她立马取出自己的律师证,交给保安道:“去登记吧,我们是B栋615杨先生的离婚律师,你等会可以打电话确认。”
保安接过律师证按照正常程序登记,等进了小区之后我夸静姐道:“静姐,你居然还有委托人在这边?真厉害呀。”
“一年多前的案子,原本还没有想起来,但你刚看我的那一眼让我心领会神。”
“那等会杨先生会露馅吗?”我担忧问。
“不会,那是个狡猾的人,特别会处事,一年前我帮他打赢了官司,他感恩着呢。”
我哦了一声,心底特别佩服静姐,她的官司一打就会赢,不像我,一打必输。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五年,从我毕业那天开始就一直这样,也没有突出的业绩。
光绘事务所还肯用我,主要我会收集证据,负责线下工作,打官司就交给老板他们。
我活了这么多年,从不惹是生非,说不上唯唯诺诺的过日子,只求平静。
但平静的生活从发现肖泽明出轨开始打破,很多事跌撞而来,包括陆宸郗。
我笑了笑走出电梯,穿过走廊拿出钥匙打开这套还没有装修过的房子。
曾经和肖泽明共同来看的时候还满心欢喜,如今除了剩下感慨就是恶心。
想起他可能带着宋雨洁来看过,我就忍不住的退了一步,退到外面等换锁师傅进去,换锁的时间很快,半个小时就搞定。
我倚靠在走廊的边墙上拿着新钥匙忍不住的笑了笑,接下来只等肖泽明主动找我。
等他的母亲主动的找我。
与他们的谈判是不可避免的。
而我也不是一个专门吃闷亏的人,属于自己的该拿回来的时候就会一一的拿回来。
我从静姐这边借了五百元,等从陆宸郗那边拿了行李回来再还给她,在离开之前,静姐喊住我,我转身不解的望着她。
玫红的唇瓣微微抿了抿,静姐神态很难得的犹豫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抓住方向盘,声线紧张道:“陆晚,曾经的你是怎么样的?”
曾经的我是怎么样的?
我笑了笑说:“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