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没了。”
“什么?!”显然,墨青歌很惊讶。
不过,片刻的惊讶之后,墨青歌又回过神来,字字见血地道,“孩子是谁的?又是怎么没的?”
“是安易辰的。”
“这么说,贺家的人知道了,逼你拿掉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你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以墨青歌多年的职场历练,她当然能第一时间便根据蛛丝马迹做出最准确的判断,更何况,她如此地了解夏冉。
夏冉点头,丝毫都不隐瞒,“贺卓凡想将我从楼上推下来,不过,后来却是我自己故意摔下来的。”
墨青歌清丽的眉心倏尔紧蹙,将夏冉抱进怀里,突然间湿了眼眶。
“你怎么这么傻?”
“青歌,我没有选择。”
墨青歌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夏冉的偏执与无奈,她又怎么可能不懂。
“难道,安易辰不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吗?”
“他知道。”夏冉点头,这一刻,她觉得心里好受多了,“但是,他不会为了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而不顾一切的。”
“这个王八蛋!”墨青歌气的咬牙切齿,“凭什么玩大了你的肚子,又什么都不管。”
夏冉摇头,从墨青歌的怀里坐好,“青歌,我现在,已经不想再跟安易辰有任何的瓜葛,索性现在孩子没了,我和他之间,就彻底不再需要任何的关联了。”
墨青歌紧蹙的眉心,一直没有松开,只叹了口气道,“贺卓凡还是不肯放过你,不愿意跟你离婚吗?”
夏冉点头。
看着点头的夏冉,墨青歌眼里闪过一抹疑虑,“到了现在,贺卓凡都不愿意跟你离婚,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什么?”
夏冉摇头,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或许,他只是不甘心吧。”
“冉冉,你有没有想过,或许,贺卓凡是真的喜欢你,才会不肯对你放手的。”
夏冉扯了扯唇角,“不管他是不是对我还有一丁点喜欢,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他手里还捏着我的命脉,我就只能任他摆布。”
“冉冉,你真的要为了一个生死不明的孩子,毁了自己的一生吗?”
生死不明么?
夏冉的眼里,突然就有了泪,完全不受控制。
当年,是她害死了黎北川,如果她连他唯一可能还活着的骨肉都保护不了,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又还有什么意义。
“青歌,让我放弃那个孩子,我做不到。”
墨青歌看着眼里突然就涌出泪来的夏冉,无奈地垂下头去。
为什么当初黎北川可以用死来逃避一切,而夏冉却要傻傻地来背负这一切。
女人,一定要这么命苦吗?
..............
墨青歌陪了夏冉很久,直到快晚上十点的时候才离开。
墨青歌离开,夏冉疲惫地钻进被窝里,闭上双眼,然后,再次陷入了无边无镜的梦魇。
高大挺拔的男人静静地站在床边,清贵冷峻的身姿如雕塑般睥睨着病床上泪流成河、泛滥成灾的女人,深邃浩瀚的眸底,如被墨染般,渲染开来,沉不见底。
从他进到病房到现在,她的嘴里,不断地重复呢喃着“孩子”“孩子”,“不要”“不要”。
伸手,男人温热的指腹小心翼翼地落在女人早已被泪水杂夹着汗水打湿的鬓角,将那湿湿的被沾在那苍白小脸上的碎发轻轻地拨开,拢到女人的耳后,露出整张苍白到惊心动魄的小脸。
然后,指腹划过女人的眼角,沾上的,全是女人还带着体温的泪。
收回手,男人将划过女人眼角的指尖,放入唇中。
眼泪的味道,好苦,好涩!
难道,她也在为那个失去的孩子而伤心不已,肝肠寸断吗?
男人性感的薄唇,微微扯了扯,勾勒出来的,是无限讽刺自嘲的弧度。
转身,正当男人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却突然“啊”的一声惊恐地大叫。
蓦然回头,床上的女人,惊恐地睁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一双盈盈的泪眸,莹光闪动。
盯着病床上的女人,足足五秒,女人都没有任何一丝的反应,就仿佛一俱失去了生气的玩偶般,只睁着黑白分明的大大的眼,望着天花板。
然后,女人闭上双眼,翻了一个身,用背对着病床边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声息,只有那瘦弱的双肩,在昏暗的灯光下,隐隐颤动。
男人墨染般的双眸,倏地紧眯起,眼底,无数暗芒划过。
猛地转过身,男人向前一步,俯身,长臂一伸,便将那双肩颤抖的女人抱了起来,拥进了怀里。
然后,双臂收拢,紧紧地收拢。
这一刻,安易辰只想将夏冉揉碎了,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闭上双眼,泪水,再次成河,汩汩涌出。
“放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