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忽闪的黑瞳。
许昌阳思考了一瞬,接着问道:“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我喜欢弟弟。”希希毫无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许昌阳抬眸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希希,也许他认为女孩子应该都是喜欢妹妹的。
“因为弟弟不会跟我抢洋娃娃!”希希说得可认真的,板起小脸,还真像个姐姐。
“你们大人怎么老是问同样的问题!”希希撅起了小嘴,双手叉腰,“吴奶奶问过,妈妈问过,这下连超人叔叔也要问我。”
“……”
我和许昌阳相视一笑,希希,真的长大了,伶牙俐齿,只是超人叔叔,这个称呼恐怕用不了多久了。
夜色更浓了,三人的阴影倒映在昏暗的过道,宁静而温馨。
……
躺在床上,耳畔只剩下“哗啦啦”的水流声。
许昌阳正在浴室洗澡,明天天亮,他就要返回东城。
这般即将离别的滋味扯得我心房空落落的。
蜷缩在被窝里,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翻天覆地涌出脑海。
孕妇总是患得患失,除了孕酮的影响,我明白我不舍的原因是他不在身边。
浴室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许昌阳刻意将脚步放慢,估计以为我睡着了。
他犹豫了一会才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下将我拥抱入怀,熄灭了灯,才发现我满脸的泪痕。
“怎么了?”他惊得立刻坐了起来,眸底掠过万分的紧张。
我噙着泪,不知该说什么。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说憋得难受,说了显得矫情。
自从有了许昌阳,我的性格都变了,我不再像从前般强势,脾气火爆,说话咄咄逼人,反而日渐流露出属于女人的柔软,敏感。
就好比现在。
渴望依赖他,渴望被他保护,渴望与他恩爱缱绻,去过平凡而稳定的生活。
他很快看穿了我的心思。
“欢好,傻乎乎的,我一直在你身边。”许昌阳低头在我的鼻尖上轻吻。
“可是,我有隐隐的不安感。”
“哪里的不安?”许昌阳随手将枕头贴在我的后颈。
“不知道。”我尴尬地回答。
许昌阳捏了捏我的下巴,忍不住笑出声来,“孕妇可真会胡思乱想。”
“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早起。”我往床边上挪了挪,腾出位置给他,二楼卧室的床没有家里的床宽敞,昨晚许昌阳贴着床面,连翻身都困难。
“今晚我去隔壁睡。”许昌阳的脸上漾起某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要去隔壁。”
隔壁的房间面朝北,阳光不足,而且还有没打扫,潮湿而阴冷,好不容易来一趟却要去睡冷房间。
“你在旁边,我睡不着,怕影响你休息……”许昌阳言不尽意地解释道。
“那我也陪你去隔壁。”说着,我披上毛毯,趿上拖鞋作势去隔壁客房。
“哎哎哎——”许昌阳将我往怀里拉去,打趣地说道:“我不去隔壁,不去隔壁。”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提说去隔壁睡。”我把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目光盯着地板。
“呃……”许昌阳难为情地挠了挠碎发。
我抬眸一眼不发地看着他。
许昌阳被我缠得没办法,如实交代:“昨晚抱着你睡……硬了一整晚……”
“……”
理由竟然还是这个……
我还能说什么!
我窘迫的脸颊也不知不觉烫了起来,这么久没见,我自顾我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他的。
“这才到哪,整个孕期最好也不好碰。”我压低了声音说道。
“浅尝辄止也不行吗?”
“孕妇保健册上写了,孕中期、孕晚期、孕36周后四个阶段,孕早期应避免性生活,孕中期可以适当性生活,也是就4个月到6个月。”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忍忍吧。”我补充了句。
“好吧。”许昌阳惆怅地望着我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儿子,你可害苦了爸爸。”
“……”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我还在睡着,许昌阳便回了东城。
我望着盘山公路凝神,莫名地觉得他这一走,不知何时再见,莫名的……不安。
安胎的日子总是枯燥无味,无意间,我加了一个准妈咪群,了解到一种排遣方式:远程学习插花。
先注册会员在网站上购买鲜花,第二天便由快递直达家门口,便捷新鲜,附送教程视频CD,希希受我的影响,也爱上了插花。
我们娘俩经常为了一朵鲜花而展开争夺大战,不过,很快就和好了。
天气逐渐地回暖,岭市的春天比东城来得早,尤其是临山,已经慢慢呈现一片春暖花开的迹象。
这天,我刚从临山摘了些含苞待放的格桑花,往家走的时候,远远地发现别墅门口停了一辆银灰色宝马。
那既不是许昌阳的车,也不是甄管家,今天是周四,甄管家每周五上午才例行过来。
我蹙了蹙眉,加快了脚步。
别墅的铁门敞开着,许姑姑出人意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第一眼在许家老宅中看见一样优雅淡定,她不应该在澳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