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陆景行只好灰溜溜的钻出来,瞥了眼客厅沙发上的两个女人,他一把提溜起钟小爱的胳膊,似乎不想让她和余浅有任何的接触:“死女人,走了!”
钟小爱一愣,被他拉的胳膊酸疼,不由得拧起眉头:“我不,我要留下来吃饭。”
陆景行不放手,口上却说:“好,那你等下自己回去。”
自己回去……
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怎么自己回去!
钟小爱瞬间泄气了:“好吧,我跟你走。”
两个人如一阵风来,又如一阵风去,消失的极快,却让平静的湖面起了波澜。
到了正午的时候,圣司冥才从书房里出来。
他跑到偏厅的贵妃椅上躺着晒太阳,余浅坐在旁边给他念书听,画面是极其美好的,但他的心头却莫名烦躁。
“浅浅。”
“嗯?”余浅放下厚书本,抬头,疑惑地望向他。
圣司冥还是躺着,缠着纱布的手掌在阳光的映衬下洁白如雪,他稍稍抬起掌心,将其对准了窗外的太阳,光芒是从指缝中漏出来的,如淌出来的水,一滴又一滴,逐渐蔓开。
突然深呼了口气,他握紧掌心,眉宇之间结了个疙瘩:“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问的余浅措手不及,她没想过他会死,尽管她千百次的希望他去死。
将书本放置在桌面上,余浅望着他,在阳光极其强烈的时候看他,其实是一场很美的视觉盛宴,因为阳光将他衬得极像天神,周身环绕天使才会有的光环,好像一举一动,都是为了造福苍生百姓。
不同于黑暗,黑暗下,他只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魔。
余浅的呼吸有些促,面对他的时候,她有过一点点的心动,然而更多的却是绝望。
“你会死吗?”她轻声问,尾音扬的高高的。
俗话说祸害遗千年,不到千年,他不会死的。
圣司冥摩挲着手上的纱布,一层又一层,那些细密的小孔和指纹贴合,透出微微的热。
动作停了,他的视线从手上移到她的脸,语气有些沉:“这只是一个假设,回答我。”
余浅不明白他想要什么样的回答,干脆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如果你死了,我就可以摆脱你了。”
圣司冥笑了,他早就料到过她的答案,于是冷笑连连:“想摆脱我,哪有这么简单。”
是啊,不简单,他们的协议没有时间规定,也就是说,只要她活着,她就是他圣司冥的人。
余浅叹口气,转开了话题:“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永远找不到解药怎么办?”
他病的那么深,一定迫切需要解药吧,若是没有解药,陆景行说过,他最后会癫疯成一个神经病患者。
叱咤商界的金融巨鳄,居然沦落成一个神经病患者,想想都觉得悲哀。
圣司冥浅笑,左手撑在身侧,姿态随意而慵懒:“我会死,你也会死。”
言下之意,他死也会拉上她一起。
那一瞬间,余浅的心是寒的,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比她更无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