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只要不会死就成了。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从王锦凌手下抽出折子,却不想王锦凌又问了一句:“轻尘怀孕,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难不成轻尘现在还不肯嫁给你?”说出来听听,也让他高兴高兴。
九皇叔手上动作一僵,抬头看了王锦凌一眼,将手上的奏折放下,疲累的往后一靠:“事情很复杂。”
“真出事了?”王锦凌诧异的追问了一句。
“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担心。”九皇叔的脆弱只有那么一瞬间,片刻后,便又是冷硬如冰。
王锦凌看了看九皇叔,想着他是无法从九皇叔嘴里问出什么了,便不再追问,只要轻尘安好,那就好了。
“本王不希望,明天的事有任何差错,你有闲功夫关心本王,不如多花点时间在政务上。”九皇叔将话题转到政事上,王锦凌也没打算再问,想到九皇叔的布局,王锦凌忍不住劝说了一句:“太上皇已经同意去别宫休养,你又何必赶尽杀绝。”最后,要不是太上皇及时收手,后果会更惨烈。
“天家无兄弟,他在出手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今天。本王要是输了,他也不会放过本王。”如果太上皇继续瘫痪在床,他不介意荣养他,可现在,太上皇能站起来了,而且一站起来就不安分。
哪怕是杀鸡儆猴,九皇叔也不会轻易放过太上皇,再说了:“能光明正大继位,本王为何要抢侄子的皇位?”
这皇位本就是他的,他现在不过是取回来。
王锦凌知道劝说无用,只能轻轻叹口气:“事情我都盯着,不会有问题,现在这个当口,也没人敢作乱。太上皇一直想见你,你之前一直不肯见,现在……”
“本王会去见他。”九皇叔截住王锦凌的话:“没事,你可以出去了。”说完,便埋头去看奏折,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王锦凌一肚子的话,被九皇叔堵得说不出来,只好先行离开。
九皇叔一脸严肃,眼也不眨的盯着奏折,好似这个折子上,写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个字也没有看下去。
好不容易,用繁忙的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去想轻尘的事,可王锦凌一句话,却将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部抹除。
他根本无法不去想轻尘。
想知道她在玄医谷好不好;想知道她有没有醒来;想知道孩子怎么样;想知道轻尘会不会原谅他;想陪在轻尘身边……
可他不能。
他是东陵九,东陵未来的皇帝。他要以大局为重,他不能丢下一切,陪轻尘去玄医谷,他要在京城,在轻尘回来前,把一切障碍都清除。
这段时间,他根本无法入睡,一合上眼,脑子便不受控制的浮现悬崖边那一幕,就如同他当年,从人蛊的战场上走回来一样。
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只能让自己越来越忙,忙到没有时间去想,累到极致,这样他才能勉强入眠。
合上眼,缓解眼中的酸涩与急躁,九皇叔静静地平息自己的情绪。片刻后,眼睛再睁开,便如同古井般没有一丝波澜,和平时无异。
冷酷无情,不受任何人与事影响,这才是东陵的九皇叔。带着完美的表情,九皇叔朝太上皇所在宫殿走去。
他们兄弟二人,也是该见上一面了。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宫殿外有重兵把守,太上皇没有半点自由,除了服侍的人,没有人可以接近太上皇。太上皇在这里,与坐牢无异,可还不够。
“踏踏踏……”随着太监尖细的通报声,九皇叔走进内殿,无视坐在长榻上,摆弄棋局的太上皇,直接在上位坐下:“你要见本王。”
“陪我下一局。”太上皇头也不抬,继续摆着棋局。
在太上皇还是皇帝时,便爱找九皇叔下棋。那时,九皇叔即使心里再不耐烦,也不会表现出来,他会配合地陪太上皇下一局,可现在……
“没兴趣。”是的,没兴趣再陪太上皇周旋。
“啪……”太上皇将棋子一丢,颇为失落的道:“这该是我们兄弟间,最后一局棋,你就不能陪我下一局吗?”即使注定他输,可仍想试一试。
“兄弟?”九皇叔轻蔑的开口:“我们算什么兄弟?在你烧毁先皇圣旨,抢本王的皇位时,你有把本王当兄弟嘛。在你一次又一次置本王于死地时,你有把本王当兄弟嘛。”
“老九……”太上皇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当惯皇帝的人,绝对受不了,被人如此质问,尤其是在他主动示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