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的那一刻,就没打算再瞒下去了。
墓碑前,舒可宁眼看着吴权狠狠地磕着头,自己的眼眶却已经湿润了,在心里默默地道:“莫婶,害死你的人,我会一个个地找出来,让他们来向你磕头谢罪。”
王齐死了,吴权也抓来了,现在还剩下……
“小宁!”身后传来了莫无言的声音。
舒可宁连忙擦了擦眼泪,转身看了过去,却见莫无言正朝着这边走来。
许是因为知道抓到了凶手,他的脚步却轻快了许多,甚至连精神都好上了些许。
“莫叔叔。”舒可宁走过去扶住了他,将他扶到了墓碑前。
扫了眼依旧在磕头的吴权,视线落在了妻子的墓碑上,莫无言深深地叹了口气,“老婆子,你也该瞑目了吧。”
“莫婶,你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地照顾莫叔叔的,还有小玉,她没事,我会尽快找她回来的。”
莫无言转眸看向了舒可宁,一脸的惊喜,“你知道小玉在哪里?”
舒可宁满目内疚地点点头,“莫叔叔,这都怪我,小玉当时离家出走,其实是去皇城找我了。”
“这个我当时就猜到了,甚至还想着去皇城找你们,可是还没出发,她娘就出事了……”莫无言边说,边擦着眼泪。
“小玉在皇城找到了我,我们在一起待了一段时间,其实当时我有派人送信来的,只是被人半路拦截了,所以那信没能到你们的手中。”
舒可宁说这话的时候,眸中布满了寒意,这个帐,她过会就要去找舒紫芸算。
“半路拦截?”莫无言一怔,而后目露厉色,“是谁?”
舒可宁并没有告诉他,只是道:“莫叔叔,这个帐,还是由我出面比较适合,我一定会让她到莫婶的坟前来磕上一百个头。”
事关舒紫芸,毕竟是小辈,莫无言不好怎么样,但是她就不一样了。
反正她已经不是舒牧族的人,也跟他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想杀想剐,一切凭她的心情。
“好。”莫无言点点头,舒可宁的性格,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既然她这么说,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
打算即便她不说,他也能猜出一个大致来。
毕竟敢拦截他莫无言的信件的人,并不多。
“那现在小玉是在哪里呢?”既然舒可宁和他女儿在一起,为何现在就她一人回来了呢?
莫无言不解。
其实现在莫巧玉到底在哪里,连舒可宁都不知道,但她此时只能安慰他道:“小玉还在皇城的风家,所以莫叔叔,你放宽心,先回去休息吧,待你好了,再来看莫婶,不然她也会担心的。”
他身体还没康复,不能太伤心了。
“嗯。”莫无言点点头,舒可宁扶着他离开。
在离开前,她踢了一脚吴权,冷声道:“不磕满一百个头,不许离开,不然你就死定了。”
“是,是!”吴权一听,磕得更加的起劲了。
莫无言看了看,摇摇头转过了身。
扶着莫无言回了药房,小药童还在迷迷糊糊地筛药,弄得满屋子的药粉味儿,她好像爽打了个茄子一样,实在厌恶这份工作,却不敢有什么怨言。
舒可宁将莫无言扶到了床榻上,给他盖好了被子,犹豫了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莫叔叔,我想问你个事儿?”
“问吧。”莫无言闭上了眼睛,洗耳恭听着。
“我想知道……我娘当年生我的时候,你在不在场?”舒可宁轻声问。
莫无言是庄里最好的大夫,庄里的妇人生孩子,难产的时候,都不避嫌来请他,他虽然是个男人,却更像大家的主心骨儿,很多人都敬重他,当年舒可宁的娘生舒可宁的时候,就算不亲自接生,也一定就在周围,防止出现意外。
舒可宁的问题,让莫无言立刻睁开了眼睛,他吃惊地看着舒可宁。
十几年了,舒可宁除了问问她娘哪里去了,却从来没问过出生那天的事情,他的脸有些发白,似乎在担心舒可宁知道什么一样,含糊地回答着。
“时间久了,莫叔叔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那莫叔叔一定记得,我娘是怎么离开的?她是不是生了孩子的当天就走了?”舒可宁继续追问。
“我说了,时间久了,真的记不清了,你还问什么?这个孩子……”莫无言翻了个身,不再理会舒可宁了。
舒可宁一连问了两个问题,莫无言都没回答她,她不相信他的记性会这么差。
当年阳岚浑身是血逃离舒牧族,定然是出了很大的祸事,他不过想隐瞒当年的一些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