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嘟囔了一句:“怎么爷您病成这样,恒王爷也不来看一看。”
秦琰神色一黯,又是狠命地咳了起来,咳得连呼吸都来不及,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好不容易停了咳,秦琰靠在床边大口喘着气,半晌才问虎子道:“那边怎么样了?”
“回王爷的话,都按王爷吩咐安排着呢,林家不光几乎垄断了大秦的生丝生意,咱们的探子来报,他们家手底下应该还有铁矿和煤矿,不过矿产这块林家应该是和霍擎有所合作。”
铁矿产铁,铁又是制作兵器的必需之物,所以铁矿一般都是由国家掌管,偶有遗漏,也都是些小型铁矿,然掌管者也都是达官权贵。
倒是不知道霍擎手下有兵,又有铁矿,秦稷知道了会不会坐立难安。
“矿产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咱们主要还是从林家的生丝生意下手,”秦琰身子不好,说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喘一会儿气,面色十分苍白,“再过一段时间,林家也就要开始预购生丝了,而上次霍擎的商铺和钱庄出了事,想来林家也动用了不少的钱财,甚至还同万丰钱庄借了款子,此次一击,我们必须要成功,不能再给林家和霍擎喘息的机会。”
秦琰虽同秦稷有些不和,然这到底是秦家天下,他拿霍擎开刀,一则是为了给秦稷一个震慑,二则也是为了防止霍擎有一天做大造反,对大秦不利。
“我有数,爷您可别操心了,这身子都成这样了,大夫说了不许您劳心劳神,”虎子是真急了,伺候着秦琰躺下,忙说了一句,“我去看看恒王爷吧,就算是闹别扭了,恒王和您这么多年的交情,也不至于。”
“不许去!”秦琰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一把攥住了虎子,这一下喉咙口里呛进了风,又死命咳了起来。
虎子赶紧止住了脚,秦琰躺平在床上,大口喘着气,“虎子,不许去找她,谁也不许去找她,我生病的事情,也不要告诉她。”
“知道了。”虎子有点不愿意,却也只能应承下来。
连虎子都看出来了,秦琰和秦宜之前有些不对,然若真的只是闹了别扭,那倒好了。
秦琰挂念着秦宜,又打算着扳倒霍擎的事,再加上这么一病,真的是劳心劳神。
他不想让秦宜知道自己病了,若她知道了来看自己,两人对坐尴尬,平白添了伤心,若她知道了也不来看自己,那就更是万念俱灰,索性不如不让她知道,自欺欺人也就罢了。
秦琰在家中养了十余天,这病才慢慢好了起来,虽仍旧是咳着,但也不至于卧床不起了。
一转眼就入了腊月,天气更是冷了起来,大雪封城,秦宜也就找到了理由不出门,日日缩在屋子里。
连京城里的人都感觉到,好像最近的热闹事少了许多,漫星阁和逍遥坊里还有几个姑娘在盼着秦宜和秦琰,却是许久不见他二人再去。
唯独晏婴仍旧习惯去飘香楼二楼用饭,有时从窗口往下看,还会碰上正往上打量的苏相的目光。
然进了腊月,日子就过得飞快,腊月初八这个日子,终于是来了。
躲也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