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为什么她会提到死?这情蛊,又是怎么回事?”
织锦听说于静潇给白煦写了封遗书,也很是骇然,接过信纸后,她仔细地看了一遍,对于信上的内容十分惊讶。她这才知道,原来白煦中了情蛊,忘了于静潇,不但慢待了她,还毁去了二人的感情信物,后来于静潇小产,白煦甚至不闻不问。难怪自己这次归来后,会发现于静潇的性情大变。不过……看皇上目前的态度,似乎又不全似于静潇信中写的那样绝情。恐怕两人之间,应该是存了些误会。
白煦看着织锦震惊的表情,便大抵猜得出,她也不是很清楚,遂皱眉道:“她提到了情蛊,而且似乎只有她死,这情蛊才能破除。你回到她身边这段日子里,可知道了些什么?”
织锦略一思索后,低头回道:“情蛊的事,属下确实不清楚。不过就在前不久,郡主刚刚处置了羌兰族的圣姑。这个圣姑从前曾不止一次地害过郡主,而且羌兰族又善于下蛊害人。若属下所料不错,皇上应该是中了圣姑下的情蛊,这才忘记了郡主。而郡主会对付她,也正是为此。”
白煦缓缓点头,深凝如夜的眸中闪过冰冷的杀机,“朕听说过羌兰族的事,他们养蛊制毒,本不容于世,但念在他们未曾害过人,所以朕并不曾动过铲除他们的念头。不过他们现在既然自寻死路,迫害到了朕的身上。那自然也是留不得了。”
他的话音未落,捷飞的身影已慢慢融出夜色,“皇上,可要派人铲除羌兰族吗?”
白煦淡淡道:“族中无辜的妇孺放过,其他曾害过人的,一律不留,做得干净些。”
“是。”
白煦想了想又补充道:“抓一个活口回来,朕要亲自问一下情蛊的事。”
捷飞点头领命,随即再度慢慢隐去了身影。
白煦又看了看那封信,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地恐惧,向织锦认真叮嘱道:“你回去吧,仔细看好她,如果发现她有自戕的打算,一定要即刻阻止。”
不错,他害怕了,有生以来,第一次地感觉到了害怕。害怕她为了报复自己,会选择自杀,来破解他身上的情蛊,让自己恢复记忆。白煦一想到那个情景,便觉一种莫名地寒意迅速吞没了他。
织锦的脸色也颇为忧虑,郑重其事地应声领命。
看着织锦离去的背影,白煦眉头锁得越发地紧,望向郡主府的目光十分地沉凝。
到底要怎样,怎样才能让她原谅自己?
魏晋两国在渭水河一战后,己方大捷的战报传回了京城时,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黎民百姓,无不额手称庆,大为欢喜。
当这个传入郡主府时,于静潇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她虽然十分肯定,白煦一定能取胜,但在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自打生辰那日大醉了一场后,她便不再整日只是作画,除了画画外,她开始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摆弄一些瓶瓶罐罐。
她喝醉的那一夜,梦到了自己的往世。那是她在大学念书时,上药理实验课的情景。这个梦让她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想要研制出一样药物,这种药物在未来对医学界有极其大的影响,而这个时代却还没有出现。那便是抗生素。
其实人类发现抗菌素的过程很偶然。其发现者是英国细菌学家弗莱明。1928年,他在研究导致人体发热的葡萄球菌时,由于盖子没有盖好,致使培养细菌用的琼脂上附了一层青霉菌。而青霉菌的近旁,葡萄球菌都不见了。这才使得他发明出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支抗菌素,青霉素。
于静潇在念书时,也曾做过这方面的实验。虽然时下的实验设备照比1928年那会儿略差一些,但她觉得这些应该都不成问题。
在她整日忙着研制抗菌素时,征讨晋国的大军已经返回了京中。
在此一战里,白煦的智谋计策果然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但于静潇贡献得那批晶铁装备,也是功不可没。
白煦便借着要代表朝廷奖赏于静潇的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宣她进宫。其实,他主要是想见见她,跟她说说话。可是,于静潇却已身体不适为由,想也不想地推掉了。
来传话的内侍回禀完后,战战兢兢地看向御座上的白煦,就怕龙颜震怒,自己成为那倒霉地被殃及到的池鱼。
然而白煦在听完之后,并没有发怒,反倒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现出一抹略无奈的笑,随即起身道:“既然郡主身体不适,那朕自当亲自登门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