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看不够般,总是被刘妈念叨,说如今坐久了,今后可是会腰疼的。
步覃也觉得席云芝日夜照料这个小家伙不利于她恢复身体,便就又从外头找来了两个乳母,白日里帮着席云芝打下手,晚上则陪伴小安子入睡。
席云芝每天都让自己吃的饱饱的,这样小安子也就能吃的饱饱的,月子里的时光,很快便就过去了。
就在席云芝生孩子,坐月子的这段时间,席云筝的日子可不太好过。
自从两个月前,她凭借蛛丝马迹,找到了相公在外金屋藏娇的地点,她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将那个胆敢勾引她相公的胡姬打得满地找牙。
本以为她的这一举动会令丈夫有所收敛,没想到,丈夫不仅为此恼了她,还干脆从府里搬到了那胡姬的住所,不再回来。她心有不甘,上门去闹,也是心慌,越慌越闹,可是,丈夫却依旧没有回府。
她相公的意思分明的很,就是你不该打我的女人,既然知道我和她在一起,并且我也尊重你这个正房夫人,并没有把人往府里带,而你却仍旧不依不饶,追到府外来打她,这就是你的不对。
席云筝悟了多日,才明白她家相公是这个意思,如今她远在洛阳的依傍已然没有,她不敢与他闹得太过分,便就只好软下身子与他求饶,没想到她的相公竟然趁机提出了要把胡姬纳做小妾。
席云筝心寒的同时,却也明白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便就只得忍气吞声,给这个刚被她打过的胡姬,安排了一场纳妾宴之后,她的相公才稍稍满意了些。
胡姬进门后,将男主人的心拉拢的死死的,经常让她这个女主人下不来台,席云筝觉得自己是正室,为何要受一个小妾的气呢,便就又没忍住出手教训了她,她家相公回来之后,胡姬就哭着去告状,席云筝就彻底被相公嫌弃了,觉得她仗着自己正妻的身份,欺凌弱小,着实可恼,从那之后,但凡小妾在她那儿受了点委屈,她家相公便要她受同样的委屈,甚至更多委屈。
席云筝觉得自己的生活从未像如今这般难过,她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还比不上一个番邦的小胡姬,终日混混度日,郁郁难安。
席云芝终于出了月子,可以正常出门行走了。
九月的天气炎热的不得了,她喜欢在院子晒太阳这个爱好是不行了,她便叫人在院子的一角搭了一个葡萄架出来,又在架子下重了十几株葡萄苗苗,不过十几天的功夫,苗苗的藤蔓便爬上了架子,正好遮挡住了阳光,席云芝便将躺椅搬入了葡萄架,又在旁边摆放了一张圆桌,这样她就可以和孩子在炎热的夏季,坐在葡萄架下玩耍了。
小安子刚吃了奶,回去睡下了,席云芝让刘妈把隔壁的小黑叫过来,她简单问了问外面的情况,在听到小黑说起席云筝如今的处境时,不禁勾起唇角笑了笑。
她在生孩子之前,便就叫小黑查了个分明,那个买她的宅子安置胡姬的都察院大人,果不其然就是席云筝的夫君尹子健,这个尹大人曾经有过宠妾灭妻的行为,在席云筝之前,他还有个正妻,便是活生生的被小妾给逼得跳了井,这才有了席云筝和他扬州邂逅的事。
席云芝心想着,一个男人之所以会宠妾灭妻,除了那个小妾是真爱,正妻太过分之外,就只剩下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本身就对‘正妻’这个职位很反感。
她让小黑去调查了一番尹大人亡故妻子的事情,便就全都知晓了,尹大人之前的正妻是某家族的大小姐,尹大人能够坐上左督御史的位置,也是多亏了那位夫人的娘家帮衬,所以,尹大人平日里对她的妻子很是敬畏,而她的妻子,也习惯了尹大人对她的敬畏,便就忘记了一个女人作为妻子的本分,处处将尹大人压得死死的。
尹大人常年压抑,正巧有件事发生,令他有了足够拜托前妻娘家控制的资本,于是他就将平时的不满,成倍的发泄在前妻身上,他拼了命的宠爱一个妾侍,做尽一切事情,让前妻丢脸失面子,终于,一步步逼死了前妻。
因为,尹大人有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所以席云芝在对他的性格分析之后,便就做了这个决定。
她让小黑对席云筝放出尹大人出轨的风,然后让席云筝自己一步一步找到她安排好的蛛丝马迹,然后找上了门,痛打胡姬的行为,让尹大人似乎看到了前妻的阴影,顿时对席云筝就充满了敌意。
想必席云筝这段时间,日子很不好过吧,不过,她相信,这一切还都只是个开始。
济王萧络和王妃甄氏前来探望,萧络一来便和步覃钻入了书房,商讨事宜,甄氏和席云芝坐在葡萄架下唠家常。
“真可爱,你说过,让我做他干娘的,你可别忘了。”甄氏对小安子是真的爱不释手,抱在手里便就舍不得放下,席云芝便也随她,点头道:
“那是自然,可你这个干娘也得有些表示吧。”
原本席云芝只是说的俏皮话,没想到甄氏还当真了,从脖子里解下一根细细的金链,就要套在小安身上,席云芝拦住了她:
“唉,我说说而已,别当真,平日见王妃对这条链子的喜爱,定是珍贵之物,怎可就这样给了这小子呢。”
甄氏却执意如此,将链子藏入小安的襁褓之后,她才说道:“这是我娘留下的,我原想留给我闺女戴,便就给小安子了吧,我乐意。”
“……”
席云芝见她这般,也不好再做推辞。便就替小安子谢过了她这个干娘,把甄氏逗得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