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山口,苏台诃和陈到正列队在前,眺望着远处山下的战局。
“你说,这赵将军让西面山口进攻,唯独不让咱们进攻是啥意思啊?”苏台诃对赵云的安排颇有些不解,借助奇士的口向陈到问道。
听到奇士的翻译,陈到还真担心这个新降的苏台诃会因此有些不满情绪,当即道:“这阿里不挑选的地方,四面环山但是却只有东、西、南三面有出路。赵将军攻其两路,留其一路不攻便是想要让战阵之中的敌军心中以为有活路,而不至于破釜沉舟增加我军伤亡。”
苏台诃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道:“想不到赵将军此时也能兼顾场中形势,从士气和战心上来击垮敌军减少伤亡,真是大将之才。”
说到这,他又叹了口气,道:“这打仗本来就是拼这阴谋阳谋,这肃慎输的不冤枉啊!”此时他才算是见识到了中原的战争艺术。
却不料陈到傲笑道:“值甚么?”说罢走到身后列队的弓弩手身边,拍了拍这神臂弓,对苏台诃笑道:
“苏兄弟,一会让你看看为什么赵将军会将一千神臂弓安排到我们这里?让你开开眼!”
“哦?”苏台诃疑问的看向陈到,也亏得这人有些悟性,经陈到一拨便立时明白了赵云的用意,笑道:“那在下便要开开眼了!”
陈到点点头,看向山谷下面一片黑压压的马步兵正向着这里冲来,笑道:“来了!”立马便将苏台诃拉倒一边,右手轻轻挥动,道:“弓手,备射,神臂弓,三段击预备!”
话音刚落,这些刘备军中缄默肃杀的士兵们立时上前几步,最前排的神臂弓士兵成五排将手中的弓弩端起瞄向前方空无一人的狭长地带。而身后的弓箭手,也纷纷将手中的战弓满弦,遥指长空。
“苏兄,一会让你看看这奇观!”陈到看着慢慢在山口汇聚的敌军,对身旁的苏台诃轻描淡写道。
看着敌军越来越近,前锋已经完全进入了弓弩覆盖的射程,但是陈到还是没有下令,直把身边的苏台诃急得。
还有十步这些敌军便要翻越前方最后的上坡路,完全进入这山口的狭小范围了,陈到这才慢慢将左手举起,但是依旧没有下令放箭!
终于,无数的马步兵终于涌入了这狭小的山口,前排的夷人们惊愕的看着面前早已严阵以待的汉军士兵,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便是此时,放箭!”陈到大手一挥。
“唪”无数利箭整齐释放,形成一个难以言喻的声音,犹如响自地狱,划破这空中翻舞的雪花,向着惊恐的敌军涌去。
这神臂弓在三十步的距离里爆发的绝强杀伤力,便是直射也在前排哪些没有铁甲的夷人士兵身上留下无数血洞,使其纷纷软到在了地上。
犹如收割,夷人们一排排的倒下。而空中还有弓手整齐放出的利箭,从头部活活将人贯穿。
看着夷人们成排成排倒下,饶是见惯厮杀的苏台诃也不免合上双眼,不忍再去目睹那一场人间惨剧。
而耳边却还回响着那无数弓弦齐齐施放的声音,那无数马匹的哀鸣,无数人的惨嚎。
去势未减的羽箭还夹带着碎肉,再次刺入别人的咽喉,夷人们惊慌着,歇斯底里着,不管不顾的向着山下跑去,或是祈祷神灵能够庇护他们,拯救他们。
无数的人倒地的瞬间双目睁得大大的,是不甘?又或是解脱?亦或是惊吓?又有几人在死前那一刹那会想到身后不远处的家人?又有谁甘愿放下他们?又有谁天生便是要在这舔血的刀口上过日子?又有谁想要死在这血泊之中?
可是这便是现实,这便是战争。
“盾墙上前,枪手在后!稳步前进!”陈到双目死死盯着战场,他知道,这不是慈悲之心泛滥的时候。所谓仁不带兵,义不行贾,在这生死厮杀的时候,为将者决不能因为慈悲而贻误任何战机!
他的声音将身旁两行清泪直流的苏台诃惊醒,他长长出了口气,双目通红。这个时候他看向了手中的刀,为了它?值得吗?一股悲戚苍凉在他心中弥漫。
陈到没有时间去管身旁苏台诃的心理变化,只是站在枪手之后,跟随慢慢向前前进的士兵而去。
身后的弓弩手紧紧跟着,踏过这一地的碎肉和尸骨,不断向着天空抛射出自己的羽箭。
不知何时,这整个东山战场依然完全宣告完结。
马车之上,老妇双目无神的看着周围倒在血泊之中的儿郎,就这般愣愣坐在车上,不知所措。
场中,无数老者正怀抱着自己怀中早已冰冷彻骨的尸首,双泪成冰,嘶哑哭嚎。
这一战,陈到一鸣惊人,两万士兵不损一人,战败敌军五万人,斩首万。
“兀里,你这个叛徒,竟然带着敌军前来袭击我们,你不配做我肃慎的男儿!”被绑缚的阿里不挣扎着向刘备身边的勿吉恶骂道,那双眼神真恨不得要将兀里生吞活剥。
而他身后同样被绑缚的易胜卜、南山等人却没有他那般反应,反而更为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阿里不,便是我勿吉人真心待你时,你是如何对付我们的?我两到底是谁逼谁?谁对不起谁?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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