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船,典韦抱着刘备疾步走入早已准备好的楼阁之中。一入得里间,便问到一股浓烈的药味。
华佗急忙指引典韦将刘备放到床上,在典韦和龙敖焦急的目光之下伸出手开始把脉。
华佗的气定神闲,直让焦急不已的典韦很是煎熬,仿若每一分每一秒都犹如一年那般漫长,但是却又不敢发作出来,只在那拽着自己的头发。
没过多久,华佗便从旁边取过一柄锋利的小刀,将刘备伤口处早已化脓凝固的衣物撕开。
这时旁边站立的两人方才倒吸一口凉气,这刘备的伤口已然开始腐烂,一阵臭味直熏得人头疼。
华佗用小刀在刘备的伤口处划动,引得此刻意识清楚的刘备一阵轻哼。
过了半晌,华佗方才将沾满黑血的小刀放回原位,长长出了口气。
“怎么样神医?我家主公还有救吗?”或许是太过激动,憨直的典韦并没有发现自己说出了话,只是一脸期待的看向华佗。
华佗长出了一口气,道:“齐王的伤势确实非常严重,便是在下行医这么多年也仅见此一例。”
说到这,华佗也轻轻叹了口气,道:“救是有救,只是得用刀子,不知齐王和二位将军能否信得过在下?”
天幸刘备此时意识较为清楚,如果真个交给这两个莽汉,只怕还真是没有救了。
“华神医,这治病不得用药吗?如何要用刀子?”龙敖疑惑道。
典韦也是连连点头,这几日青州奸细的事情也是让他有些杯弓蛇影,一提到动刀便有些疑虑:“请神医恕在下无知,在下还不知这治病为何要动刀?”
华佗好似早已知晓二人会这般说,只是擦拭着手中的小刀,对着二人解释道:“齐王身中乌头毒,到现在有多久了?从伤口化脓和腐烂的情况来看,起码有二十日了。”
“我适才为齐王把脉,发现齐王脉象十分虚弱,定然是中箭之后昏厥不醒。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这段时间你等定然是用水将干粮泡稀了喂齐王?”
典韦颔首,双目之中露出敬佩神色:“神医说的不错。”
华佗这才含笑点头,道:“齐王现在虽然有药护住心脉,但是毒已然入血太久。不仅要用利刃将伤口的腐肉和毒药清除干净,还要将毒血放出才行,再配合我的药方才有一线生机。”
“便请.神医安排!”刘备微弱的声音此时响起:“典韦.敢有不从者.杀无赦!”
“诺!”典韦或许是被华佗说信服了,当下便向着刘备抱拳道。
龙敖虽然心中还是有些许不信,怎奈刘备都下令了,自然不敢违背,只得抱拳道:“诺!”
华佗也向着刘备抱拳道:“便请齐王放心,在下便是拿出浑身解数也要将齐王救回来!”
虚弱的刘备此时微微颔首,便将眼睛闭上,看来实在是受不了体内毒药的折磨。
华佗这才转向二人,道:“龙敖将军要指挥船队,在下便不做打扰,便请典韦将军到时候来搭把手便是。”
“先生不在此时治疗?”龙敖耳尖,听出了华佗话中的意思,急问道。
华佗颔首,道:“齐王现在已经伤到了元气,如果急急动刀势必会要了齐王性命。我已准备好药物,先为齐王恢复一下元气,约莫今夜二更十分方可用刀。”
“好!”二人道。
“便请二位将军先下去,只是这楼阁无论如何也不要让人擅闯!同时还请吩咐膳房,晚间请给齐王准备点白米粥。”
“诺!”
待二人都走后,华佗从阳台上的小灶上取下药罐,给刘备盛了一碗。
这药虽然烫口,饮下之后刘备也觉得一阵热气在腹中散开,只觉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半倚在床上,刘备可以透过那一排窗户清晰的看到这黄河的奔流,耳畔传来楼下典韦的呼喝:
“二十几天了,都给老子打起精神。现在分作三队去洗澡,分别休息。这阁楼还得由我们虎贲来把守,绝对不能交给任何人。适才龙敖将军也跟我说了,给你们都把罗刹铠和装备带来了,便在下边浴房,一会洗澡了都给老子精神点。”
“诺!”
听到楼下的声音,看着窗外奔流的黄河,感受着体内袭心的剧痛和一阵阵暖流,刘备面上露出了一抹沧桑。
或许自己并不适合乱世。
他低下头来,自嘲般笑了起来。
“齐王为何发笑?”华佗从药箱之中取出针包,道:“在下现在斗胆,便要为齐王扎针,护住齐王心脉不被毒气侵蚀。”
刘备微微颔首,看着在自己胸前仔细扎针的华佗,笑道:“我在想,如果我死了,是不是青州便要血流成河!”
华佗并没有因为刘备的话而分散注意力,只是在将针慢慢扎好,方才做到床边的太师椅上,喝了一口茶,道:“齐王您现在方才恢复一点元气,莫要纠葛这许多,还请休息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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