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宴后。
安远侯满身怒火的来到世安院,斥退所有人,关上门与安远侯老夫人密谈。
“今日里各府小姐我都已经相看过,原是中意尚书府卫如雪,只可惜……”安远侯老夫人叹息的摇了摇头,偏生在皇上面前弄虚作假,非但没有声名远扬,反受其害败坏声誉。最后虽是保住性命,京中却是留不得连夜被送回祖籍。“眼下辅国公府有意结亲,容嫣虽是最好的人选,今日朱氏与卫氏的态度却没有往日热情,怕是有意送容嫣进宫。剩下的便只有刚寻回来的容华与容姝。”
“她们两个不成!”安远侯立即否认。
安远侯老夫人看向安远侯,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安远侯沉声道:“她们两个今日去北院,见到那两个怪物!”
安远侯老夫人面色顿时一变,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缓缓的收紧,指骨泛白。
“儿子以为若当真与辅国公府结亲不可,只能是容嫣!”安远侯眼底闪过厉色,冷声说道:“他也不过是个贱妇所出,女子如何不要紧,重要的是出身。既然母亲看中卫如雪,待他日风声一过,我再与卫韫商议将人接回京。”
安远侯老夫人想到卫如雪的名声,想要反驳。可到底秦淮说得对,秦蓦与他们也并不亲厚,便也没有再反驳。
“你心里有数就好。”
安远侯接着便是与安远侯老夫人提起秦隐要分府另居的事。
形势所迫他成为长公主的驸马,已经是他毕生的耻辱。汲汲营营这些年,改头换面,他们早已忘记过往的一切。皇上恩典,准许他另娶妻生子,继承侯府爵位。
绝不能让这两个怪物而让安远侯府被众人以异样眼光看待。
……
回到辅国公府,容嫣站在花廊下等着谢桥与容姝。见到二人一同走来,容嫣眸光微微闪烁。亲切的询问道:“大姐姐可瞧着茶花了?”
谢桥淡淡一笑,眼中泛起波澜:“的确是一绝。”顿了顿,话音一转,颇有深意的说道:“只是不知今日一行,妹妹可有如愿?”
安远侯府容嫣好心提点茶花与药莆便令人生疑,后来容姝经她指点寻过来,便更觉古怪。
只是暂且不知她的目地。
容嫣抚了抚额角散落一缕细碎的青丝,盈盈笑道:“托大姐姐的福,已经遂了心愿。”
谢桥眸光一冷。
容嫣笑得愈发娇媚灿烂。
容姝见二人之间的气氛古怪,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容三恭敬的对谢桥道:“老太爷请您去书房。”
谢桥点了点头,临走前对容嫣道:“妹妹还是笑着娇美喜人,要一直这么笑下去才好。”
容嫣笑容一滞,看着谢桥渐行渐远的背影,目光阴冷。
姚黄看着变了脸色的容嫣,声音发颤道:“小姐,可要回院里?”
“去牡丹院。”容嫣转身去往大夫人的院子里,姚黄正要打起帘子,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容嫣立即制止。
“你说什么?老太爷竟听信那贱种的话,自请降爵?”大夫人声调陡然拔高:“皇上可有应允?”
容阙幽幽地说道:“皇上让父亲三思,若心意已决,他便遂了父亲的心愿。”看了满面怒火的卫氏,容阙无奈的说道:“她还让父亲交出兵权!”
“不行!”大夫人恨声道:“兵权若交出去,嫣儿还如何嫁给太子?”咬紧牙关,牙齿碰撞出瘆人的声音,仿佛是将谢桥放在嘴里撕咬:“这个贱种!生来便是讨债鬼!你说明明溺死了,怎么又冒出来了?定是孤魂野鬼,寻上门来报仇!”
容阙面色大变:“够了!”
“怎么,你怕了?”大夫人面目狰狞的说道:“从她来府里开始,可有一日安宁的日子?大房愈发落魄,二房三房日渐得意嚣张!你说不是这贱种干的好事?眼下只有嫣儿进宫,才是你我的翻身之日。可这贱种又在中间搅合,若是嫣儿做不了太子妃。容阙,我和你没完!”
容阙满腹郁气,无处可泄,心中对谢桥愈发厌恶。甚至被大夫人一番话煽动,生出恨意!
而院外的容嫣听到里面的谈话,神色恍惚。
降爵、兵权……
她前世能嫁给太子,竟是因为兵权么?
容嫣手指紧握成拳,望着外院书房的方向,目光愈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