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砚默然不语, 凌音却出声道, “皇上恕罪,臣自作主张是臣的过失, 惜墨劝阻臣是他的过失,可我们却是为了皇上。”
其实不用凌音解释,毓秀也多少猜得到他们的心意,就是因为猜得到,她才觉得恼怒。
“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理由, 都不该对朕隐瞒这么重要的事。你们是我倚仗的臣子, 我的身家性命,兴衰荣辱都在你们手里, 你们若不以大局为重,事事欺上瞒下,各自为政,不用姜家来分化, 我们自己倒先成了一盘散沙。”
凌音还要再辩, 被华砚扯手拦住,“臣等知错了, 请皇上重罚。”
凌音心中替华砚不平, 牙都咬紧了。
华砚看似逆来顺受, 可毓秀深知他的秉性, 看他现在这个模样, 分明是生气了。
毓秀冷笑着对凌音问一句, “一个知错了, 另一个怎么样?”
华砚狠抓了一把凌音的手,凌音才不得不对毓秀拜道,“臣等知错了,请皇上重罚。”
毓秀许久没有说话,只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们抬起头来说话吧。”
华砚折起上半身,面沉如水,眉眼间无一丝波澜;凌音随后也起身,两片唇紧抿着,碧眼流转,似有哀怨。
毓秀心中百味杂陈,面上也渐生哀色,沉声对二人道,“你们嘴上求重罚,心里却不服,罢了罢了,我不敢罚你们,从今天起,我们这些人就散了吧。”
华砚与凌音见毓秀似有万念俱灰之意,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原本就觉得毓秀这一场脾气发的好没来由,更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说出这么自暴自弃的话。
凌音更有不甘,他们对毓秀隐瞒姜郁的□□,本是一片好心,谁知落到最后,却是这么一个结果。
华砚拉凌音一同叩在地上,“皇上说这种话,叫臣等如何自处,从今晚后,臣等要如何行事,会虚心请皇上训诫。”
毓秀走下龙椅,亲手扶二人起身,“你们心里也许以为朕是在小题大做,我要同你们说清楚的正是这个,事情本身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是好是坏,我都要知道。至于我知道之后,是喜是悲,是死是活,都是我的事,我的决定只能由我自己来做,你们明不明白。”
华砚从毓秀手里抽手出来,躬身拜道,“臣原以为皇后在皇上心中毕竟不同,现在看来,是臣等多心了。”
毓秀的手空在半空,多少有些尴尬,她知道华砚是误会她了,误会她得知姜郁的秘密之后心中的火气无处发泄,才借题发挥,拿他们出气。
越是这样,她才越要把话说清楚,“你们不说朕也猜得到,你们之所以会故意隐瞒姜郁的身世,不过是因为你们也一并查到了他与舒娴的关系,生怕我伤心动摇,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华砚两眼皆哀,凌音却吃惊不已,“皇上已经知道了?”
毓秀哭笑不得,“除此以外,我也想不出别的理由了。若不是因为这个,我才要怀疑你们真的有了私心。”
凌音瞠目结舌地看了一眼华砚,华砚面上却平静如初。
毓秀见二人不说话,就顾自回上位去坐,“姜郁在我心中的确不同,我毕竟不知缘由地喜欢了他这么多年,直到现在我也不能完全对他忘情。你之前几番试探,不过是想试探我的心意,惜墨也一定犹豫过,要不要把实情告诉我。”
凌音才要接话替华砚辩解,就被华砚执手拦了,“无论如何,是臣等做错了,请皇上责罚。”
毓秀见他一脸凌然,心里一阵空落,他这么说的意思,分明是不想与她交心了。
“既然惜墨执意请罪,我也不好不顺遂你的意思,你先回寝殿吧,等我想好了怎么罚你,再做打算。”
华砚对毓秀叩首行一礼,对凌音使个眼色,暗示他不要乱说话,见凌音颔首,才起身出门。
等房里就只剩下毓秀与凌音两人,凌音就扶着毓秀的膝盖跪到她面前,“皇上,臣原本是想再详查了姜郁其母与姜壖的纠葛,确认了姜郁与姜壖的关系,再对皇上禀报。”
毓秀哀笑着点点头,双手拉起凌音,与他并排坐在一起,“自古皇朝权利之争,不过君权与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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