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应了一声,切断了电话,时初手指头紧紧的攥着手机,力道大的似乎想要把手机捏碎一样,她眼睛里涌出的情绪,快要把自己冲垮一样。
可是那个肩,挺得笔直如松,仿佛再大的力道都不能将她压弯一样。
她抬起头,脖子似乎拉成了一把弓,骄傲的高抬,怕自己一低下头,那些悲伤如水的情绪就会将自己湮灭,漂亮迷人眼目里却流淌着静静的沉着,没有一点儿情绪可言。
陆宝看着她那双美丽眼睛里,想到了心灰意冷四个字。
“时总,也许我们听错了。”他犹豫了几下,最终还是开口解释了一句。
可是时初听不进去,一字一句都听不进去,眸色里绞出一层杀意,冷冷如同沉寂多年的死水,冷冷静静,只有一股子让人刻骨铭心的森寒。
她眉眼还是那般温软万千,眼睛里依旧是风华重重,她苦涩的勾了勾唇角,声音无力的从喉咙里飘出来:“宝儿,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这么不善解人意了。”
陆宝沉默了一下。
她继续笑笑,漫不经心的笑,心脏仿佛被方才的那一席话凿成了一个大洞,冷而森然的风吹到那心湖里,冷的她有些受不了。
不知道从哪儿吹来的一阵冷风,将心湖中的那点儿微芒浇灭,她笑的声音越来越大,双肩却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我亲耳听到的,错不了。”
可是厉晟尧啊,你若不帮我,何必承诺,你既然已经承诺,为何毁约。
你当真以为在海城,只有你,我可以依赖了吗?
笑意最终还是微弱了下去,她也终于扯不出一点儿笑意了,那些笑意彻底从她眼睛里遗落,化成了万千冰刃,沉寂到了冰冷的海底。
陆宝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她:“还去见金家小公子吗?”
“见,为什么不见。”她高傲的一仰头,将那些挫败全部压在了血液里,厉晟尧,这个世界上没有你,我同样能查去哥哥出事的经过。
没人,我时初照样能活得好好的!牙齿咬在唇上,迸出血珠,她才松了口。
厉晟尧一夜没有睡好,他做了一个梦,梦到门外站着的人是时初,她把他的话字字句句都听到了耳里,他一惊,从睡梦中惊起。
身上早已经密布了很多冷汗,眸色里有惊魂未定,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下床,洗了一个澡,随手拿了一套衣服穿好,甚至连早餐都没有顾得吃匆匆去了医院。
病房里除了看护,并没有别人,厉晟尧问:“昨天在这里陪床的时小姐呢?”
“时小姐昨天晚上就出去了,这位先生,您是?”看护并没有见过厉晟尧,想把他赶出去,可是碍于男人身上骇人的气质硬是一声不敢吭。
厉晟尧手里还提着早餐,心却一点一点儿的往下沉,他拼命的告诉自己,昨天晚上门外的女人不会是时初,可是现实总会是肆无忌惮的给自己一个巨大的反击。
目光沉下去,像是眼睛里有光黯淡了下去,他张了张嘴,却听到一阵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时初一进病房就看到了厉晟尧,微微拧了眉:“你怎么在这里?”
“你出哪儿了?”厉晟尧不答反问,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
时初身上有酒味,不浓,但是仔细闻了还能闻出来,盖住了她身上一惯的冷香,她眉眼温温润润的,大概是没有睡好的缘故,皮肤有些苍白,唇角却是嫣红柔软,一眼望过去,很适合接吻的那一种,她情绪不高的回答了一句:“出去玩了。”
“时初,你哥哥还躺在在这里,你怎么好意思出去玩!”听到她这句话,厉晟尧压抑的火苗子最终还是跳了出来,那双英俊沉静的俊颜,这会儿像是要烧出倾天大火。
时初微微勾了勾唇,声音淡淡:“那我要怎么办,三跪九拜恳请上天垂怜让我哥哥早点醒过来吗?”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一股子悲痛难言的味道。
时初到底是陆朝衍的妹妹,陆朝衍有什么事情,怕是她是最着急的那一个,厉晟尧一晚上没有睡好,担心她一夜,现在看到她完好无损的模样时,心里却莫名的觉得难受。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发酵,冲出一点一点的汽泡,快要控制不住的升腾出来,他提醒自己,不能跟她吵,他现在已经够对不起她的了,不能吵。
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那些疯狂跳动的情绪:“时初,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厉总什么意思,一大早过来的质问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她眼睛里仿佛没什么情绪,波澜不惊的开口问道。
那双漂亮的凤眼里愈发的沉静无情,仿佛看他的时候,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这个认知让厉晟尧心头一跳,正欲开口解释的时候,病房的门又一次被人拉开了。
这次进来的人是陆静临,她看到厉晟尧也在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又看着时初沉静如水的表情,走上前来,有些意外的扬了扬眉:“晟尧,你过来看三哥吗?”
厉晟尧没出声,目光依然执拗的落在时初那张素静的小脸上,像是在等她一个解释,哪知陆静临已经走了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柔声说道:“晟尧,你赶紧走吧,二伯马上就到了。”
她拽着厉就要离开,厉晟尧不耐烦的抽出了胳膊:“陆静临,你做什么?”
陆静临漂亮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委屈,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晟尧,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怪我为什么不听你的话呆在四九城,可是三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是他妹妹不可能无动于衷,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你添麻烦的,只要你忙完,有空来看看我,我就满足了。”
那语气真真是一副为自己男朋友考虑周全到位的贤内助,可是陆静临越这么说,厉晟尧心底反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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