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结束后,时初躺在大床上像是一条频临死亡的鱼一般,被风干成了标本,整整一夜,厉晟尧换着花样折磨她。
而她从始至终尝到了只有羞辱,极致的羞辱。
自尊仿佛被人践踏在地上,她被人踩碎,鲜血淋淋,眼睛放空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七年,她等了他七年,却换来一场淋漓尽致的伤害。
房间里还混合着挥散不去的爱雨味道,还有鲜血,她记得,昨天晚上,痛到极致的时候,她咬住了他的肩头,她说,厉晟尧,你让我疼,我也会让你疼。
彼此折磨。
无论是心理,还是柔体,没有一个是轻松的,骄傲如同时初,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被一个男人用这种办法践踏自尊,她昨夜一直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心如死灰,大概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是第一次跟厉晟尧做这种事情,可是这一次却让人分外无法忍受,怕自己会动手,忍不住拿刀杀了他。
等男人洗好澡从浴室里出来,看着还在发呆的女人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的女人。
海藻一般的发丝铺了满床,像是轻柔浅荡的烟雾一般,缭绕在雪白凌乱的大床上,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她终于微微动了动眼珠子。
盯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吐露出来一句话:“厉晟尧,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我原谅你对我这么肆无忌惮的伤害。
谁让我当初做错了事,欠了你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时初的心疼得又开始拉扯,有些错,真的是一辈子都难以弥补当初,真是悔不当初,如果没有那件事情,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他愣了一下,心里并没有充实的感觉,反而空荡荡的,女人的一张脸陷在深色的床单里,煞白煞白的,惨白如纸,他的心紧了紧,那种空洞的感觉快把自己绞碎了。
他站在她床边,突然俯下身来,装作听不懂她的意思。
或许是听懂了,但他不愿意深想,怕一深想,有些念头就控制不住,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小脸,她却微微一偏头,他的手落在了她耳边。
看着女人下意识的的抗拒和排斥,厉晟尧尽量控制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动怒,语气平静却暗藏着警告:“时初,下次最好别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牵扯,不然我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莫名的笑开:“厉晟尧,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管我,我想跟谁睡是我自己的事情。”
说不出是什么具体的感觉,但是那绝对不好受,厉晟尧望着时初,抬手按了按眉心,压住了心底那种让人恐惧害怕的感觉:“时初,你还要继续惹我不高兴吗?”
褪却了昨晚的狂怒暴躁,这会儿男人平静如斯,让人忌讳莫深的眼底藏着一抹让人胆寒的冷意,时初没再说话,她知道男人说的是真的,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主儿。
沉默在两人之间无限的蔓开,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仿佛远若天涯,好一会儿,男人突然俯下身子,一个吻欲落在她的鬓角,她却厌恶的别开了头。
他一怔,动作停在半空,随即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赶紧把金苑关了,别再惹我不高兴了。”
她眼中浮出冷嘲的笑意:“厉晟尧,你当真把自己当成一颗蒜了。”
“时初。”他提醒,声音不高不低:“你那天答应过我的。”
还记得在海城的时候,那一夜,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听见他问,回了安城就把金苑关了,好不好?
她不忍拒绝他的温柔,迷迷糊糊的说了一个好。
可是床第之间的事情怎么能当真,她凉凉笑开,仿佛昨夜那一场灾难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错觉而已:“赶紧滚吧,我真是连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你。”
男人顿了一顿,在床边站了很久,晨光迷迷糊糊从窗外掠了进来,他再不走,等会儿秦邺城醒过来,他怕时初会杀了他。
那是她的骄傲和自尊,却被他亲手给捏碎了。
他曾经想过,这个女人哪怕骄傲一辈子,他都愿意豪不保留的宠着,可是什么时候,他把自己的誓言打碎了。
犹豫了一会儿,他目光温和的落在她脸上:“今天好好睡一觉,我晚点来看你。”
时初无波无动,像是行将死去的人一样。
等厉晟尧离开之后,时初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起来,看着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一看就像是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而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厉晟尧会这么对自己。
她对他太过自信,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可是却总是他把自己伤得最深。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初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全身酸痛的感觉差点没有让她跌落在床下面,很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秦邺城还在外面。
她怎么能忘了奏邺城呢,一想到秦邺城,她的眼睛忍不住又红了起来。
秦邺城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宿醉的滋味让他非常难受,几秒钟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好象霸占了时初的大床,这是时初睡过的床,目光里有一丝微怔。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时初平静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仿佛方才那个悲恸欲绝,情绪失控的人不是自己一样:“邺城,你醒了吗?”
“醒了。”他出声,声音懒洋洋的,却有一种让人觉得干净温暖的感觉,时初推门而入,看着他乱七八糟的睡颜,忍不住牵了牵唇角:“赶紧起床吧,大明星。”
奏邺城看着她苍白如玉的小脸,明明上了一层薄薄的妆,依旧是掩饰不住的憔悴,想着自己昨晚似乎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声音,长眉深蹙,随口问了一句:“小初,我昨晚喝多了,没做什么吧?”
“你都知道自己喝多了,还想做什么啊。”时初漫不经心的回答,努力装作神色自然的样子,可是心脏却疼得微微一抽,但愿秦邺城什么都不知道。
不然,她真的没脸再见他了。
其实,厉晟尧的法子真狠,当着秦邺城的面要了她,让她以后再也无颜见他,仿佛有一根绳子,紧紧的缠住了自己的呼吸,她感觉五脏六腑蔓过一丝巨大的痛苦,让人难以承受。
秦邺城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表情,可是仿佛又跟平时不一样了,时初的手指不动声色的掐入手心里,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她不能失态,不能。
开口说话的时候,跟没事人一样,可是心底的伤痛唯有自知:“赶紧起床,不然我真要拍了你的床照拿出去卖了。”
秦邺城是在五分钟之后来到餐厅,时初懒洋洋的在看报纸,等察觉到他进来的时候,又若无其事的把报纸往旁边一放。
可她的举动还是落在了秦邺城眼底,他往她身边一坐,拿着桌子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然后目光落在了那张报纸上:“这是什么?”
“没什么。”时初想去拦的时候,秦邺城已经抽走了那张报纸,俊美如同谪仙一般的面容平静的看着那张报纸,直到一张报纸都看完了,时初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
他薄唇微微一动,褐色的瞳仁里蔓过了一丝小小的懊恼,他昨天虽然回来的低调,甚至一早就让人放出了假新闻,证实自己已经回国。
可是昨天他回国的新闻还是泄露了。
秦邺城如今已经算得上娱乐圈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他的新闻一向卖座,所以狗仔为了他的新闻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他一向保护时初,不想让她卷入这个圈子。
不过好在对方只拍了在机场的照片,而且只是时初模糊的背影,这让秦邺城松了一口气,简单明了的开口:“我让人处理。”
“算了,我的身份并没有暴露,不用处理了。”时初按住他要拿手机的动作,温温柔柔的动作却透着一股子让人气定神闲的力量:“刚好你的新电影马上就要上映了,提前给你宣传一下。”
秦邺城清俊儒雅的眉眼锁在时初那张苍白憔悴的小脸上:“我不能让你受委屈。”
她却懒懒散散的笑开,漂亮的凤眼里似乎藏了一丝小小的聪慧:“一跃成为国内第一美男的绯闻女友,我有什么好委屈的,赶紧吃饭吧,都是宝儿一早辛辛苦苦准备的。”
“宝儿——”时初冲厨房里喊了一声。
陆宝端着煎好的鸡蛋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时初看着桌子上面摆着的清粥小菜,还有西式糕点,赶紧卖力的表演:“宝儿,你的厨艺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以后你有女朋友了我都没法活了。”
“不会有女朋友的。”陆宝坚定的重复。
时初惊讶的瞪大眼睛,眸带同情的望着宝儿:“宝儿,你该不会是被金苑如狼似虎的女人吓的转向了性向吧?”
陆宝无语望天,告诉自己不能跟时总计较:“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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