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一怔,凤眸里浮出了一丝动容,可是很快的,那一丝动容像是一瞬间的失态,再抬头时,凤眸里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她复又说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金贵。”四九城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不至于受不了这点儿寒。
倒是厉晟尧淡淡一笑:“先去医院吧。”
“厉晟尧,我没有怀孕。”厉晟尧一早带自己出门,搞得自己也莫名其妙的,所以听到他说医院二字,时初心里登时一紧,他该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怀孕了吧?
厉晟尧看着她挣扎的表情,目光带了一丝笑:“我知道。”
到了医院之后,厉晟尧和时初正准备上去,他却突然接了一通电话:“我恐怕不能陪你上去了。”
“没事,你去忙吧。”厉晟尧刚回四九城,肯定事情特别多,她也能理解,毕竟昨天的事情已经在厉家掀起了一场风浪。
现在没有人动,不代表所有人都能容忍这件事情的发生。
“有事给我电话!你一个人不要乱跑,我晚点过来接你。”厉晟尧担心时初会有什么意外,又认真的叮嘱了一句。
时初咧嘴一笑:“不用了,我今晚回时家。”
“时初!”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对时初的态度有些不悦,时初赶紧推了他一把:“好了,厉大少,你赶紧去忙吧!”
那边催的急,厉晟尧不得已只能先走了,时初才慢吞吞的上了楼,刚走到门口却听到病房里面有争执声,她心里登时一跳,不由分说的推开了病房门。
病房里的几人时初都认识,其中两个是陆瑾安夫妇,而另外一个则是躺在病床上的时衣锦,这会儿时衣锦的脸色难看的要命,一脸怒意的看着那两人。
时初不由自主的冲了过去,冷声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时衣锦自从住院之后身边一直在有人守着,今天却只有时衣锦一人,这让时初非常意外,她目光不善的望着这两人。
倒是陆瑾安先反应过来,冷冷的盯着时初,那目光看起来分外不善,冷冷一嘲:“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心里很清楚。”
陆静临已经在四九城失踪好一段时间了,可惜这事儿陆家夫妇没办法明面上大张旗鼓的去找人,毕竟如果让陆荣长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陆静临没什么好果子吃。
方才许凤娇说自已昨晚做了一个梦,说是陆静临浑身是血的喊救命。
女儿都是妈的心头肉,陆静临打小到大,许凤娇对她都宠爱的紧,所以陆静临失踪一事,她是最为挂心的一个,生怕陆静临出了什么事儿,这段时间都没有放弃寻找。
两人有查到前段时间陆静临去了安城,如今时初跟厉晟尧双双回了四九城,结果陆静临却不见踪影,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了,这让陆氏夫妇焉能不急。
所以一早就闯到了时衣锦的病房里,让时衣锦给陆家一个交待。
时初莫名其妙的望了他一眼,但是却赶紧走到时衣锦身边,瞧见他脸色难看,她心里同样难受,这才短短一天,外公的情形比前段时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倘若外公真有什么意外,她一定不会过陆瑾安和许凤娇:“外公,您没事吧?”
“小初,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一向和颜悦色的老人,眼睛里难得浮出了一丝冷光。
时初心底一跳,不知道陆瑾安在外公面前胡乱说了什么,但是当务之急,她还是要把这两个麻烦赶出去的好:“外公,我等会跟您解释。”
然后淡淡的抬起头,脖子微仰:“陆三爷,如果没什么事还是早点离开的好,我外公身体需要静养!”言下之意,你们赶紧滚!这里不欢迎外人!
陆瑾安脸色一变,正欲开口的时候,许凤娇却淡淡的扯了他一把,眼睛里浮出了一些情绪,淡淡的雾自眸底勾出来,是一片对女儿担忧的焦灼:“时初,你以前害了静临染上bingdu也就算了,可是她现在在jiedu期间,你能不能把她还给我?”
时初哪怕再无知,也听出了这话里面的一丝门道,看来这陆家夫妇是把陆静临失踪的事情归到她头上了,但是上次厉晟尧让人把她带走之后,她也不知道陆静临在哪里。
而且,依着厉晟尧的性子,难不成真会对陆静临做点什么?时初的脸色起起伏伏,看起来颇不宁静:“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许凤娇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倒是陆瑾安又咄咄逼人的开了口:“陆时初,你不要以为你做了什么事,我不清楚,你勾结dufan子让静临染上dupin,现在你又想把她害成什么样,你最好把人给我交出来,不然今天这事,咱们没完!”
“我说了,人不在我这里!”时初知道今天这两人来者不善,可是他们要人,不是该找厉晟尧吗,怎么反倒找到了她这里,真是莫名其妙!
“你还敢狡辩,整个安城谁不知道你看静临不顺眼,她前段时间去了安城,结果才没几天,人就不见了,不是你还能是谁!”陆瑾安冷哼一声,怒气冲冲的说道。
说完这话,又把目光挪向了时衣锦,威胁之意尽显:“时老爷子,她现在可是你们时家的人,这个事情,你们时家无论怎么样都要给我一个交待!”
时衣锦本来就身子骨不好,今天陆瑾安来病房这么一闹,他的脸色已经难看至极,他望着站在他身边的时初,声音低哑透着一丝询问:“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外公,陆静临不在我这里!”时初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陆静临染上bingdu一事确实是在安城,整件事情虽然她无关,可是,又脱不了干系!
“是不是?”时衣锦气的气息不稳,仿佛一口气都要提不上来了,脸色也变得青紫青紫的,时初一看到这情形,赶紧扑了过去,伸出手在他后背上安抚,小心翼翼的安慰:“外公,你别动怒,我说,我都说!”
好一会儿,时衣锦的情况才稳定下来,时初吓得差点没了魂,自从哥哥成为植物人之后,她在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外公一个亲人了。
若是失去外公,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心底一紧,在时衣锦淡淡含怒的眼神下,语气有些挣扎的开口说道:“外公,陆静临确实是在安城染的bingdu,但是……”
时衣锦听到这句话,气得一抬手,差点掴时初一巴掌,怒气冲冲的喝道:“你这个混账,你到底做了什么?”
当年容初的事情,还能归结于她年少轻狂,那么现在呢!
陆静临再怎么说也是她妹妹!
时衣锦气得脸色发白,抬起手,可是那一巴掌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其实时初犯此大错,都怪他,怪他把她宠得无法无天。
当年时唯死后,他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儿,陆家又是那样的人家,他想哪怕他宠一点儿又能怎么样,时家有的是钱,时初哪怕一辈子不做事,她也能衣食无忧。
她性子不好,他给她建一个王国,让她无忧无虑的玩乐。
只要她开心,什么都行。
可是,他终于尝到了这种苦果,七年前的事情,让时初被逐出四九城,他竟然什么都不能做,还是在一年之后,才让人打听到了她的下落,把陆宝送了过去有个照应。
如今听到陆瑾安的这些指证,他只恨当初没有好好教育时初,若是他打小对她严加管教,她是不是不会走到这一步!
都怨他啊。
“外公,对不起,您别生气,您别为了我气坏了身子,外公……”眼见时衣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初一个劲儿的道歉,她已经长大了,不该让家人替她操心。
可是,看到外公眼角浮出的光,她的心莫名的抽动。
哥哥出事的时候,她也是这般难过,可是看着外公苍老的眼睛里浮出来的心痛,她感觉仿佛有一把刀子在割自己的心。
当初的事情太过复杂,她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倘若让外公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依着他现在的情况肯定承受不住。
时初不想再让这个老人为自己担心了。
行善没死,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仿佛随时都能把她炸得片甲不留。
“静临人在哪儿?”时衣锦的体形本来微胖,因为病了一场之后,反倒有些清减,一双虎目却带着威严,落在时初身上,微皱着眉头。
“我不知道。”时初还是摇头,时衣锦的目光有一丝松动,或许时初真不知道陆静临在哪里,她哪怕再胡闹,也绝对不会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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