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云诜离开后,三娘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一团漠然的走到窗边的贵妃榻上坐下,疲惫而沉默,没有了安然才来时的歇斯底里,却更清晰让人感受到她的绝望和悲伤。
“三姐,您做的很好!”安然走上去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道:“您只有示弱,姐夫才会更加愧疚、怜惜您!”
前世的安然是寒门之女,被陈谦玩弄、被丁氏磋磨,身份卑微所以无可奈何。可今世的三娘却是侯府嫡长女,身份贵重,却也不得不面对同样的境遇——丈夫背叛了当初的甜言蜜语,结欢他人。
虽说二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可遭遇却很有几分相似!安然不由对三娘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情,想着帮一帮她。
“事到如今,您也别太伤心了。”安然深知这种疼痛和绝望不是别人三言两语能劝解的,可她必须要提点三娘,不能在这节骨眼儿上出错。“您必须想一想要如何安置李氏。”
此刻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候,李氏进门的事情迫在眉睫,三娘要想的是如何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控制住李氏。
“她?”提到李氏,三娘脸上的漠然立刻被击溃,她眼里几乎冒出火来。“当时就该想到李侧妃把她带进府没安好心!若是正经亲戚,黄花大姑娘总变着法儿往世子身边凑……”
“她想进门?”三娘越说越激动,新仇旧恨加一起,她更是恨出血来。“门儿都没有!除非我死了!”
安然愕然的眨了眨眼睛。
方才三娘明明表现的很好,敢情就是一会儿?这会儿回过神来又后悔了?
“三姐,您不能这么做!”安然忙道:“您不能出尔反尔!李氏有了郡王府的血脉,怎么可能流落在外?无论男女都是姐夫的第一个孩子,姐夫不可能放弃的,还有郡王妃……”
“李氏那贱人的贱种才不是云诜的第一个孩子!”三娘激动的道:“我——”
话说到一半,三娘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戛然而止。紧接着便如同紧闭的河蚌的一般,对此事不提一言。
安然有些疑惑,可三娘不说她也不好问,而且最终的是三娘必须欣然接受李氏进门,起码看起来是这样。
“三姐,您不愿意又能怎样?”安然斩钉截铁的道:“您必须接受,而且晚上姐夫回来,您要主动跟姐夫提这事,明日就把李氏接回来,还要给她个名分,让别人挑不出错来!”
三娘眼眶蓦地红了。
“三姐,您跟姐夫闹起来又有什么好处?李氏在那儿小意温柔的候着、如今又快要剩下庶长子或庶长女,您这不是摆明了把姐夫往外头?您越是抗拒,才越是合了李氏的意!”
安然自是理解三娘的心情,可这会儿必须硬起心肠,才是真正的帮她。
“您说为何李氏能安安分分的躲在外头,即便她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也没仗着自己争气的肚皮回来?”安然冷声道:“还不是她摸准了您的脾性!知道这时知道会气急,会跟姐夫闹起来!”
“闹大了才好,把郡王府闹得人仰马翻才好!”安然掷地有声:“您一气之下跑回娘家才好,她在后院独大不说,还让别人看了笑话!难道您能一辈子不回来,难道您能跟姐夫和离?”
“好,就算和离,咱们侯府自是支持您的。父亲、母亲、祖母都疼爱您,您不想跟姐夫过了也无所谓。”安然见三娘情绪反复,先安抚了她两句,便开始下猛药,把话说得重了些。“可是说起缘由来呢,终归跟李氏脱不开关系罢?”
“只因姐夫纳妾您就要和离,岂不是要背上了善妒的恶名?”
“这一场闹下来,到底是谁满盘全输,谁得意洋洋?这一切,三姐您都想过吗?”
安然这一番话噼里啪啦的说下来,把三娘给说懵了。
“那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李氏得意洋洋的进门!”三娘虽然还是嘴硬,气势上却弱了许多。
安然方才说的口干舌燥,见三娘似乎有服软的迹象,忙趁热打铁道:“先让她进门,放在您眼皮子底下看着不是更好吗?若是她安分守己的话,您就……”
不等安然说完,三娘便立刻冷笑道:“她安分守己?她安分守己的话,那肚子里的贱种是哪里来的?”
安然心累极了。
“三姐,首先您要改掉的就是‘野种’这两个字!”安然叹了口气,道:“说到底您再怎么讨厌李氏,可那孩子的父亲却是姐夫!您这么口口声声的说‘贱种’是要把姐夫置于何地?”
“就算姐夫能理解您的伤心愤怒,可您这样称呼他的孩子,姐夫听了能高兴吗?”
三娘默然。
安然深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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