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也并不想将这信给叶明齐看。而且想起前两日在广德侯府的时候苏璟同她说的那番话,她无来由的便觉得心中很是烦闷。
就是因着那番话,所以沈钰才会那样的误解她。
将叶明齐撵走之后,她拆开了苏璟给她的信。越看面色便越不好,随后她长叹一声,将信放下了。
苏璟文采原就好,而且也确实是对叶明月情根深种,所以这封信写的真真是言辞动人,便是隔着两张薄薄的信纸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深情。若是其他的姑娘,只怕立时就会心动了。
但是叶明月现下满脑子想的都是沈钰,苏璟便再是深情,那也是没法打动她的。
她想了想,便回了苏璟一封信,于次日让叶明齐交给了苏璟。
等到苏璟拆开信看时,就见前面是一段客套的话,意思是自己何德何能,如何会让你喜欢,心中委实不安。后来又言明自己心中早就有人了,而且也直接说那个人就是沈钰,所以对于苏璟的深情,她唯有说一句抱歉。最后便是祝福的话,自然是会有更好的姑娘来值得你心悦的。
随信还附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是那支蝴蝶簪子她收下了,只是不晓得当初苏璟是花了多少银子从哪个小伙计手中买来的。又开玩笑说,若是不止一百两,那就当她占了他的便宜罢。
苏璟拿着这张薄薄的银票和这页信,片刻之后无声的笑了。随后他将银票和信放在了面前的案上,抬手抚住了自己的一双眼。
算起来他应当是比沈钰早了近四个月认识叶明月,可如何最后却让沈钰捷足先登了?他想不明白。一时之间他很有冲动去找沈钰问问清楚。但他也很想去找叶明月问问清楚,到底沈钰哪里比他强呢?
但他终于还是没有去问。
都已经被叶明月这样清清楚楚的拒绝了,如沈钰所说,他和叶明月两个人之间是两厢相悦,他在中间横插一杆子算是怎么回事呢?坏人姻缘吗?从小饱读圣人书的他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可心里就跟塞了一块吸饱了水的棉花一般,酸涩的难受。
他又抬起了左手,手肘撑在案上,手掌心扶着自己的额头,就这样无声的在书房里坐了一晚上。天明的时候他终于是下来个决定,往后就将对叶明月的这份心思深深的隐藏起来吧。
对于沈钰,因着苏璟自小就是个在人群里拔尖的,后来遇到了个同样事事拔尖的沈钰,而且说起来沈钰为人处世较他潇洒的多,所以他难免的就会在心中对沈钰生出排斥之感。
不过即便是排斥,两个人说起来也算是惺惺相惜。若是叶明月现下未曾心有所属,他还可以与沈钰一争,但现下既然叶明月和沈钰两情相悦,他是做不出从沈钰的手中抢夺叶明月的事出来。
所以也就唯有放手罢了。
而从那之后,苏璟未曾再找过叶明月。不过现下猛然的听到叶家的家人说到了她们的情况,又见叶明齐一脸焦急的模样,他忍不住的便上前两步,说道:“叶兄,不用着急。我和你一同去看看吧。”
叶明齐觉得这是自家的事,不用麻烦苏璟也过去,但苏璟坚持,只说他们两个人同在翰林院当值,平日里关系也好,何必要此时分得如此清楚?
这些日子翰林院里的一众同僚都晓得了叶贤嘉的事。自然若是叶贤嘉被定了罪,叶明齐或多或少的肯定也会被牵连到,所以一众同僚近几日都和叶明齐疏远了些,独有苏璟还和以往一般。而且现下苏璟又主动提出要去看看,叶明齐心中甚是感动。
于是他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小厮在前面带路,自己则是同着苏璟到了薛氏和叶明月等人暂时落脚的客栈。
客栈算不得大,大小也就十来间房,而且还没有什么客人,于是叶明月索性是将这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倒也方便。
因着客栈里都是自家人,倒也没有诸多拘束。所以当叶明齐带着苏璟过来的时候,叶明月和陈佩兰正陪同薛氏坐在楼下大堂的桌旁等着叶明齐。
叶明月和陈佩兰原是想让薛氏留在屋子里躺一会儿,但薛氏只说自己这都躺了好几日的了,浑身都发酸了,起来走一走也是好的。而且叶明齐还没有回来,她心中也担心。
叶贤嘉已在诏狱,可别叶明齐因着叶贤嘉的事,也被锦衣卫给抓到诏狱里去了才好。但翰林院又是每日必要去的,所以每日清早薛氏送着叶明齐去翰林院应卯的时候,倒都要含着眼泪水,就怕母子两个这一分别就再也没有相聚的时候。而随后一整日就都等着叶明齐散值回来,直到看到他进了门,自己那颗一直在嗓子眼里提了一天的心才能落下来。
现下薛氏便也是执意要在楼下大堂里等着叶明齐回来,叶明齐和陈佩兰无法,也只得陪着她一起在大堂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