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帮忙了,所以爹爹在诏狱里才没有吃一点苦。”
又转头问着叶明月:“圆圆,你的那位朋友到底是谁?现下可能对我们说出来?他帮了我们这样大的忙,论理我们是该买些礼物,好好的上门致谢才是。”
叶贤嘉这才晓得有这样的一件事。
毕竟是官场上待了这么多年的人,心念一转之间已是想明白了一些最要紧的事。
圆圆的那位朋友手中竟是有多大的权利,竟是可以让他在诏狱里面过得如此舒适?不说连刑罚都不曾受过,便是连饮食都如此精细。且现下回想起来,诏狱里的那些校尉,甚或是那两个指挥佥事对着他都那样的客气。
叶贤嘉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的就一跳。
随后他望向叶明月,语气也难得的带了几分严厉:“圆圆,你在锦衣卫里的那位朋友到底是谁?”
叶明月先是不说,后来被逼的急了,就道:“过两日他就会来拜会爹爹的,到时爹爹你自然会知道他是谁了。”
叶贤嘉心中狐疑不已,但又逼问不出什么来,无奈也就只得作罢了。
薛氏早就是让人烧了一大桶的洗澡水,现下先让叶贤嘉去沐浴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随后一家人坐在楼下大堂里用着晚饭。
这些日子笼罩着各人头上的乌云此时全都散尽,此时大家面上俱是笑意盈盈。
至晚安歇的时候,薛氏同叶贤嘉说起了他们二房被武安伯府除族,又被撵了出来的事,叶贤嘉听了只唏嘘不已。
他心中自然是有感伤的,不过身为一家之长,现下所有的感伤也只能深深的藏在心底,面上反倒还得安慰着薛氏:“既是这样也罢了。所谓亲人,既不能在最艰难的时候同舟共济,那也称不上是亲人了。左右我在伯府里的时候也只是个庶子,不得老太太喜欢,还连累了你和齐儿,圆圆日常也受他们诸多刁难。现下分出来也好,咱们自己置办一处房子,好好的过咱们的日子才是正经。”
薛氏听了心中也宽慰不已:“我也是这样想的。现下齐儿也成亲了,而且我瞧着这个媳妇儿极好。你瞧她刚嫁过来没多少日子咱们家就出了这样的事,先前咱们齐儿又这般对她,若是一般的姑娘,只怕是早就闹腾着要回娘家了,可她却是对着咱们不离不弃的。这些日子你在诏狱里,齐儿日常要去翰林院里当值,我又病着,倒多亏了圆圆和她料理这些事呢。且我还听得说,现下齐儿和她感情极好,却也不是因祸得福?一家人安安稳稳,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好。”
因又说起叶明月的事,薛氏便甚是担心。
今晚无论她和叶贤嘉如何的逼问叶明月,她总是不说自己在锦衣卫里的那位朋友是谁。但锦衣卫里又全都是男子......
其实叶贤嘉的心中依然隐隐的有了个猜想,但他却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现下见着薛氏担心,就安抚着她:“圆圆是个做事有分寸的孩子,你也不用太担心。而且既然她说了过两日那人会过来拜会我们,那到时我们既然就能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了。”
薛氏一听也是这个理,于是暂且便没有纠结这个事,两个人便安歇了。
次日叶贤嘉和叶明齐照样去户部应卯当值。薛氏则是遣人着了房牙子,去看看可有什么合适的房子,想近日就定下来。
至晚叶明齐回来的时候又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
原来他在翰林院做了这些时候的庶吉士,上面自然是有考核。因念着他性子耿直,最是仗义执言,所以今日吏部便下了调令,将他迁为了都察院经历,为正六品。
当下阖家高兴,晚间都或多或少的喝了一些酒。
虽然是果酒,但喝多了依然还是有些醉醺醺的。于是等到叶明月用完晚饭,洗漱好了上床之后,犹且觉得头有些发晕。
她朦胧欲睡,忽然就又窗子那边传来极轻的用树叶击打的声音。
她便晓得是沈钰来了。心中高兴,便掀开被子,也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跑到窗边去推开了窗子。
夜风微凉,扬起了她烟霞色的寝衣和乌黑的秀发。她探头往下望,果然就见沈钰正站在下面朝她招手呢。
她便也高举了右手,朝他招了招手,随后身子往旁边让了让,让沈钰上来。
因着有些醉酒了的缘故,身子发软,站得不太稳,所以便背靠着旁边的墙站着了。而等到沈钰一上来,她便笑着扑到了他的怀里来,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抬了头,声音又娇又蜜的唤了一声:“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