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那就比什么都好了。”
叶贤嘉确然是一片拳拳慈父之心。叶明月也懂得他这是在全心全意的为她着想。可是,可是......
“可是,爹爹,我是真的很喜欢沈钰的啊。除了他,我是真的谁都不想要嫁的啊。”她哭着哀求,“您就同意我和沈钰的亲事吧。便是前路再危险,再难,只要能同他在一起,我也认了。”
叶贤嘉见自己的这一大番话并没有说动叶明月,当下也是真的气了。
就算是叶明月再恨着他,但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眼见着前面是火坑而不拉着叶明月,让她跳下去的道理。
于是他便起身站了起来,怒甩袖子:“你和沈钰的婚事我是绝不会同意的,你便死了这条心吧。再有,我晓得你平日里定然是和沈钰私下相见过的,只是从今日起,你却是不要再想着见沈钰。”
随后便高声的吩咐着黄鹂和翠柳小茶等人,说是让她们日夜的看着叶明月,若是让他晓得叶明月私自见了沈钰,便着落在她们几个人的身上。到时也不用说什么了,直接叫了人牙子过来,将她们几个发卖了。
当即只说的黄鹂和翠柳小茶等人全都跪了下去,而叶明月则是哭着跑回了自己楼上的屋子里。
楼下的薛氏等人则是担忧的望着楼上叶明月的屋子,但迫于叶贤嘉现下正在气头上,也没有人敢再说什么。
不过等到晚间歇息的时候,薛氏还是没有忍住,同叶贤嘉说道:“沈钰毕竟是英国公世子,又是锦衣卫指挥使,你今儿这样的拒绝了他的求亲,他不会怀恨在心?别往后给你使绊子才是。”
叶贤嘉就哼道:“便是他再给我使绊子我也不会妥协。做父亲的,若是不能护着自己的女儿,那还配做什么父亲?只要圆圆这辈子平平安安的,便是拿了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
薛氏便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可心里只想着,圆圆那样的一个倔强性子,若是不能让她嫁了她自己喜欢的人,便是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了,可又哪里会开心?
但现下她也不敢对叶贤嘉说这些话。而且私心里来说,她也赞同叶贤嘉不同意沈钰求亲的那几条理由。现下就只盼望着圆圆对沈钰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过些日子就能淡了。
随后夫妻两个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随后两个人便吹熄了烛火安歇了。
次日清晨叶贤嘉就早早的起来了。
他以往只是个户部郎中,只用卯时到户部当值便可,并不用上朝,但现下他是正三品的户部右侍郎,遇着三日一朝会的时候是要去上朝的。
当下薛氏也起来了,唤着丫鬟打水进来给叶贤嘉洗漱,又让丫鬟拿了几碟子糕点,一碗碧粳粥和一些小菜来给叶贤嘉吃了。
等到叶贤嘉用完了早饭,薛氏给他穿了官服,戴了纱帽,抚了抚衣袍上的各处皱褶的地方。叶贤嘉便趁住这个空隙同她说了几句话,但大部分还是不放心叶明月,嘱咐她要好生的看着叶明月,不能让她私下去见沈钰。又说叶明月性子倔强,只怕就会闹腾着不吃饭,让薛氏和陈佩兰白日没事的时候就多去陪陪她。
薛氏一一的应下了,叶贤嘉这才拉开门,坐了轿子,赶着去上朝。
朝会自然是各样的事上奏给皇帝,皇帝联合朝臣一一的商谈。至朝会散了时,叶贤嘉动了动站得有些发酸的两条腿,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出来。随后又同其他的同僚一块儿从宫殿里出来,赶着回户部去处理一些日常的事。
只不过刚出宫殿的门,就有手执了拂尘的小内监上前来,对他躬身行礼,笑道:“叶侍郎,皇上说有话要同您说呢,请您随小的来。”
叶贤嘉心中只暗暗纳闷,不晓得皇帝找他是要说什么话,但面上也只得跟随了那小内监,往后面的御书房里而去。
御书房里,皇帝正手中提了笔,坐在金丝楠木璃纹的平头长案后面处理着摞在案面上的高高一大堆的章奏。
小内监进去通报,说是叶侍郎来了。皇帝听了,便放下了手里的象牙管羊毛笔,抬起头望了过来。
叶贤嘉赶忙的跪了下去,山呼万岁。
皇帝面上带了笑意,一口一个爱卿的叫着,让他快快起来。
叶贤嘉起身站起,双手垂在两侧,恭敬的在一旁站了,聆听着皇帝的话。
他只以为着皇帝叫了他过来必然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但不想皇帝却只是同他聊了一些闲话罢了。他正自心中纳闷,不晓得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忽然的就听得皇帝话语一转,笑着问道:“叶爱卿有个女儿,叫做叶明月?”
叶贤嘉闻言就心中一紧,但还是立时作答:“微臣是有一个女儿,名唤着叶明月。但不知皇上为何会忽然问起小女来?”
皇帝便笑道:“朕以往总是听得太后和德清说起你的这个女儿绣的一手好绣活,也看了她给太后绣的那幅白衣观音大士,确然是绣的宝相庄严,栩栩如生,朕见了也甚为赞叹。而前日朕在德清的宫里见到了你的这个女儿,朕当时看着她,只觉得心中甚为喜爱,所以朕便有意想纳她入宫。今日之所以叫了叶爱卿过来,便是想告知叶爱卿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