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告诉朕,朕该如何息怒?啊?!”身着明黄龙袍的赫连承德一脸怒不可遏的表情瞪着他,长臂一挥,便将龙案上的一堆奏折全扫到了他面前的地上,冷声低吼道:“魏延,不要仗着于朕有功便如此肆意妄为,否则朕不介意做个飞鸟尽良弓藏的暴君!”
魏延捡起了散落在面前的几本奏折,大概浏览了一下其中的内容,这才不慌不忙的回道:“下臣不懂皇上此话何意,莫不是皇上以为这些上折立后的官员都是受了下臣的唆使?”
赫连承德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双眸微眯道:“若是没有你从中提示,他们会这么快便提及立后之事?你真当朕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
魏延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回道:“皇上莫不是忘了,这朝堂之上除了下臣是有功之臣,另外还大有人在啊!而且那人恰好又有个年方十八才貌双全的女儿待字闺中,皇上觉得,是下臣更急于逼迫皇上册立新后,还是那一位更心急一些呢?”
“你是说此事是右相暗中生起的?”赫连承德眯着的一双冷眸里寒光乍射,但是一瞬即逝。
“还请皇上明鉴!自从上次下臣提出另娶新后的建议被皇上否决之后,下臣便未在往这方面想了。此等费力不讨好之事,下臣还不至于那般愚钝,非要触怒龙颜自找死路!”魏延依旧不慌不乱的磕头行礼,应答道。
“哼!你以为将所有的责任推给右相,便能洗脱你从中作梗的事实了吗?朕说了,真不是傻子,不要将朕对你的倚重当作了你肆意妄为的资本!”赫连承德连连冷笑了两声,咬牙警告道。
“下臣……”闻言,魏延的心头没来由的突跳了一下,只是面色未改,双手拢在宽大的朝服袍袖中,向着赫连承德拱了拱手,正要开口,却被赫连承德不耐烦的阻断了。
“够了!你的那张嘴皮子,死的都能被你说成活的,朕已经不想听你的狡辩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若再被朕发现你那些个私底下的小动作,就不要怪朕对你不客气了!”
赫连承德的威胁掷地有声,魏延自是听得出来他是动真格的了,遂不敢再存狡辩的心思,低头应承道:“下臣谨记。”
“行了,下去吧!”赫连承德将心头的一番无名怒火发泄的差不多了,情绪便也渐渐冷静了下来,面露疲惫地朝他摆了摆手道。
“是,下臣告退……”魏延中规中矩的行完礼,起身时视线扫过面前散落了一地的奏折,忍不住又试探地开口问道:“这些奏折皇上要如何处置?”
“什么奏折?朕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提起那些奏折,赫连承德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脸色再度下沉,高声唤来了御前总管吩咐道:“李全福,弄个火盆进来,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朕烧了!”
瞧见他如此强硬的态度,魏延垂了垂眼帘,心中算是彻底明白了——皇上这是还想着那个至今未找到的出逃的前王妃,一心想将后位留给她啊!
太子东宫内。
一名侍卫正毕恭毕敬地跪在身穿月牙白袍的小包子,也就是如今的赫连玉树面前,沉声汇报着自己从御书房那儿打听来的消息。
听完他的话,赫连玉树这才从手中握着的一卷竹简上移开了视线,垂眸看向了他:“哦?父皇如此震怒,竟然将大臣们上奏奏请立后的折子全烧了?”难道他那个渣爹现在开始转性了,开始知道对娘亲专一了?
这个念头才在他的小脑袋里生成,就被他自己的一声冷笑给灭了。他那个渣爹要是这么容易转性的话,那猪都会爬树了!
“是的大殿下。”勾着脑袋的侍卫忙声应道,语气里满是敬畏。tqR1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出去的时候小心点,莫要叫人看见了,否则不仅你自己的小命不保,你那弟弟也会跟着遭殃。”赫连玉树神色淡然的吩咐道。
听到‘弟弟’两个字,那名侍卫的身形不由得一僵,好一会儿才声音沉重的出声应道:“小的明白了,小的告退!”
目送着那名侍卫仓皇离去的背影,赫连玉树放下了手中竹简,站起了身来,冷声唤道:“魅九,看着外殿,本宫要进去练功了,一有情况记得马上通知本宫!”
“是,主人!”一个冷漠却恭敬的声音从高高的房梁上传了下来。
赫连玉树却是眉头一皱,冷声纠正道:“身为暗卫,最忌讳的就是暴露自己所处的位置,下次记得不要再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