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似乎就此揭过去,郑氏也没再提让江夏搬到正院的事。
转天,徐家摆开流水席,大宴宾客。郑家二舅爷携妻子和两个儿子头一天下午就到了。魏郦娘的父母带着小弟也早早地赶了过来。
到了宴客的日子,三岔镇的乡绅富户不必说,就是临清府的诸多名门富贾,都纷纷登门道贺。徐襄的同窗好友师长也无一缺席,让江夏比较惊讶的是,景谅也与顾青茗、赵赫一起过来了,赵赫还请来了济南府小四喜班子,就在徐家一进院子里搭了戏台子,咿咿呀呀的声音加着锣鼓点儿清晰地传进来,让丫头们一个个都坐不住了,都挤到小院门口往前院里巴望。
闹腾了整整三天,流水席才撤了,戏台子也终于拆了,戏班子也收拾行李,准备跟着赵赫一起离开了。
江夏揉揉脑门,正想着松口气,好好缓一缓这快崩溃的神经,临清府景家却突然来了人。
徐慧娘发病,昏迷不醒,遍请临清府的名医,却无人能治。
景谅得了信儿,二话不说,拉了徐襄道:“赶紧请夏姑娘走一趟,救救你姐姐吧!”
徐襄也慌了,救姐姐性命,哪里有不肯的。二话不说就抬脚往后院跑。
郑氏自然也得了信,脸色瞬间灰败了,一叠连声地吩咐人:“快去,快去叫江氏,让她去临清!”
因着彤翎总是偷偷溜去前头看热闹,所以,不等徐襄回来,她就得了信儿。
叹口气,江夏直接吩咐彤翎翠羽:“带上我的药箱子,跟我走一趟吧!”
是以,当徐襄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已经收拾好的江夏,和拎着药箱子的两个丫头。
徐襄怔了怔,对着江夏拱一揖道:“大姐就摆脱夏娘了。”
江夏看定徐襄,道:“其实,刚回来那日,我就跟太太说过大姑奶奶的病情,只不过,表姑娘和太太都心有怀疑,觉得夏娘危言耸听,哗众取宠,并未听信……到如今病发,我也无法保证就能救得了大姑奶奶的性命!”
徐襄一下子愣住,脸色灰白一片,片刻方道:“你尽力……就好!”
江夏瞥了他一眼,抬脚出门。
临行前,江夏一个人去了正院,见了一次郑氏。
当日,房中丫头婆子一个未留,江夏与郑氏在房中面谈了一盏茶功夫,江夏就辞了郑氏出来,乘上等候着的马车,出徐府,往临清去了。
谁也不知道,那日,江夏与郑氏说了些什么。也有各种猜测,却并未得到证实。
直到某一天,众人才皆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样!
江夏到达临清景府,徐慧娘已是昏迷不醒半天有余。江夏施针之后,徐慧娘气息稍稳,却仍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见江夏从里屋里出来,被她赶在外屋的景谅和徐襄连忙迎上来询问:“如何?”
江夏擦一擦额头的汗珠,摇摇头,叹息道:“耽搁的久了……我尽力吊住了性命,后面我会尽力救治,但我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将大姑奶奶救醒,我只能说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