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来:“那么,你拉着我过去,又去作甚?”
“管她什么裴娇娇,牛娇娇,先打烂她的头……”小鱼儿很野蛮地比划了个扇耳光的动作,一脸的咬牙切齿,让一张小包子脸都皱缩成一团。偏偏这张脸生的太可爱,这一番做作并没有恐惧狰狞之色,反而带出些娇蛮霸道的可爱来。
江夏失笑着摇摇头,叹息道:“打烂头之后呢?牛氏罢手,不还有刘氏、赵氏……许多氏在那等着了,我还能一个个都打烂了头去?”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徐家老二就这么被人挑了去吧?”小鱼儿略略有些迟疑道。
江夏笑着拉了她的手,往屋里走,一边道:“这件事不是你相像那样,你且听我跟你说……”
“你要离开徐家?自请下堂?和离?还是义绝?”小鱼儿不等江夏说完就震惊地打断了她,连声质问起来,“不行,这些哪一种也不是好的,别的不说,你以后的日子就难过……”
看着小鱼儿真心为她焦急,江夏也觉得心里感动。这个天家娇女,说实话,她与她交往在一起最初还是抱了些功利心的,后来越接触越觉得心性相投,这会儿,则是真正感动了。
她拍拍小鱼儿的手,笑着宽慰道:“其实,我只是徐家花钱买回来的冲喜丫头罢了,花堂未拜,洞房未成,远称不上夫妻,故而,我如今与徐家的牵绊,不过是一张卖身契书罢了。你也看出来的,徐家太太可能记恨当初我当时悲恸至极,花堂自伤一事,如今徐襄病好了,也就不用我冲什么喜了……我既有心离开,他徐家娶谁,或被谁家招为东床,又关我何事?”
“可徐二……”小鱼儿还想说什么。
江夏却笑着将她打断,目光转开,抬头望向湛蓝清澈的天空,幽幽道:“徐二若能有心,我等他一生又何妨?!”
这句话后,还有另一层意思,他若无心我便休!
江夏那细长白皙的脖颈子微微仰着,宛如仙鹤独舞,天鹅临照,明明那般优美动人,偏偏令人神伤心碎!
小鱼儿就这么看着江夏,突然觉得,她也是个温婉娇柔的小女子啊,不爱哭,不爱撒娇……却分外让人心疼!
“哈哈,理会那些怎地?咱们还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吧!”江夏说着,揽住小鱼儿的肩头,回头吩咐一声,有人跑出去定马车,不消片刻功夫,小鱼儿也被她哄起劲儿来,也摩拳擦掌道:“走,咱们今日不醉不归……”
江夏与小鱼儿相携出门,去寻那可以畅饮之处去了。
这一次,她们没有去留仙居,而是去了一所河上船家。
这些船家夏季是载客往来河上的客船,冬季河水冰封,船工生活无着,不知谁想了这么个注意,把许多家的船拢在一处,接待有那文人骚客,到这船上来赏冰封河面的景致,特别是下了雪之后,河面两岸一片白茫茫银装素裹,苍茫一片,凭舟远眺,别有一番意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