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求见!”
赵庆广?江夏听得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了。
好在南芜紧接着一句话,替她解了惑:“赵舵主称乃是夫人同乡,当年在临清运河上还曾有幸见过夫人一面。”
这么一说,江夏一下子想起来了。当年她曾经受宋抱朴所请,去给一位漕帮大哥疗过伤,是见过一些河上讨生活的人……赵庆广……
“可是赵小七儿?”
南芜一脸懵。夫人说的这个名字她根本不知道,实在答不上来。
不过,也只是一愣,南芜就道:“容奴婢出去问清楚,再来回话。”
赵庆广果然就是赵小七儿!
只是,当年那个黝黑却不失英俊的青年,如今已经成了身材魁梧、肩膀厚实的中年人,整齐却浓密的短须更是让他的容貌改观了太多。
他恭敬拜见,江夏却凝视着他,搜寻着与记忆中重合的特征:“……你真是赵小七儿?”
“嗳,嗳,正是在下。”赵庆广粗犷的汉子又是感动,又是欢喜,一张黑脸涨的紫红,摸着下巴嘿嘿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来,“实在没敢想,夫人竟然还记得在下……”
这么一笑,江夏终于找回了一抹熟悉感,不由地也欢喜笑道:“若不是你找上门来,在路上见了你,我是不敢认了,蓄了胡须之后,你是大变样儿了!”
因又问:“秀娟妹子可还好哇?你们的孩子也不小了吧?……”
说起这个来,赵庆广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滞,哽了哽方道:“多谢夫人还记得她……可惜,她没福气再来见夫人了。”
江夏惊讶着,然后停了赵庆广的叙述才知道,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却在十年前就难产去了,倒是挣了命留了个小子,如今刚好十岁了。
时间推移,渐渐有故人离去,或在眼前,或在不知道的某个地方,本来也是人之常情,每次遇到难免还是会让人伤心,唏嘘不已。
江夏宽慰两句,赵庆广倒是恢复地快,抬手抹了把脸,强撑起一片笑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却原来是负荆请罪,将宝应堂主和宝应高邮几个涉事的分堂主押了来,交给江夏处置。
“……这些人被人撺掇了,昏了头,居然敢冒犯夫人的坐船,实在是万死莫赎其罪!”
江夏默然听着,待他说完,这才开口问道:“这些人出手的缘由你可问清了?那样放火烧船,可不像是图财!”
赵庆广点点头,道:“夫人见一个人,就知道缘由了。”
江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赵庆广走到船舱门口,朝外边招招手,片刻后,亲自扭了一个绑缚了双手的人进来,手臂一用力,掼在地上,然后上前一步,扯着那人的散乱的发髻让那人抬起头,直面上江夏的目光:“夫人请看,可识得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