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夏长渊问道。
徐玫闻言抬眼,托腮打量着自己的父亲。
夏长渊依旧是差不多的别致宽袍,束发不戴冠,像是道法高深不染凡尘的世外仙人,但又更像是温文尔雅斯文俊逸的诗人名士。
不像徐立前。
徐玫总是会忘记,夏长渊其实还是以诗才名誉南北的大诗人。大约是夏长渊从不在她面前吟诗的缘故?
徐玫不想说自己心情抑郁,突然狡黠一笑,道:“女儿突然想起来,爹爹您其实还是个大诗人呢。”她指了指窗外,道:“古往今来多少诗人咏唱雪中美景,爹爹您看到这白茫茫的一片天地,有没有诗兴大发?”
夏长渊不禁一窒。
片刻,他才失笑摇头,反问道:“玫儿难道不知道,我只喜欢咏柳颂春?”
“那又是为什么呢?”徐玫问道。
“才情不够吧。”夏长渊十分坦然,道:“五柳居士的名号,多是世人吹捧来的,我的诗作,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像是被布置一定要完成的课业,并没有真正的传世之作。”
“爹爹太谦虚了吧。”徐玫嘀咕道:“直接就说不想作诗好了。”
其实夏长渊有几首诗当真是非常难得的。虽然其他或许平平,但诗人只要有了代表作被人称赞传颂,自然就有了大名声。
夏长渊摇了摇头,没有与自己女儿继续分辩。
“爹爹,这么下雪的话,不知来年春上会怎样?”过了一会儿,徐玫又问道。
“其实这雪并不大,只是跟小雨似的,淅淅沥沥的下了太久,让人觉得大而已。”夏长渊看向前方,轻声道:“眼下,还不算是雪灾。但到年还有二十来天,下雪的时候还在后面,我也不知会如何。”
徐玫回想前世,似乎接下来一年其实老天对待大夏还不错的样子?她在后宅,也听到有赞颂新帝“得天命所属”的明君,所以老天都不惩罚大夏了?
那么,明年应该没有天灾?
只要不出人祸……
徐玫抿了抿唇,看向夏长渊,道:“父亲,您一路上京,真的是为了我们游历吗?就没有别的目的?”见夏长渊微怔,她又道:“父亲,您说会让我接手太平观,可您除了给我看那些陈旧的消息卷宗,再没有其他了……您是不愿意让我们也了解一下当前么?如此教导,是不是太缓慢了些?”
夏长渊眼神有些复杂。
他沉吟片刻,才轻叹道:“你这丫头,有时候实在让人……”
太聪慧了,让人一点儿不能把她当成十岁的小孩子。但她分明又是个小孩子。
顿了顿,夏长渊正色道:“我和你母亲都认为,废王最近应该会有大动作,所以来京城,看看能否有第一手的消息。”
徐玫目光顿时明亮起来。
她坐直身体,问道:“那洪光道长呢?他是不是已经不在京城了?”
夏长渊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分明是没想到徐玫一下子就能想到洪光道长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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