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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秦甄氏仗着自己丈夫是当朝宰相,素来就嚣张,没成想今日在龚二爷这吃了瘪,等到离开都不敢再说什么。”
楚氏亦眉眼开怀,“总听闻龚家二爷目中无人,谁惹了他都讨不得好,今儿见了果真放肆,居然直接开口就嘲笑起秦夫人,一点儿也不忌讳秦相。”
“他需要什么忌讳?”
陆老夫人竟然还称赞起这种行为,“不想想建元侯是何等人物?龚家二爷随父好武,脾性自然要直白些。
他不懂得绕那些弯弯肠子,对我们琼姐儿的心意倒是明了,”顿了顿,突然感慨叹气:“琼姐儿可是瞒得我们好苦。”
楚氏端详着对方容色,附和接道:“唉,怎么说琼姐儿也是咱们侯府的长女,明知大伯在朝堂上有多艰难,有这等事不早说,也省得咱们陆家总看人眼色,这些年在京中都抬不起头。”
陆老夫人沉脸不语。
“不过她将来嫁去了龚家,成了建元侯的儿媳,往后自然富贵,对咱们侯府总是好的。”
“好?”
陆老夫人低低反问:“她要是有良心记得提携娘家才叫好,怕就怕琼姐儿心中没有侯府,只有荣国公府。你说咱们陆家能给她什么,周家怕才是她心中的家,到时候就算成了龚少奶奶,别只将周家做娘家就好。”
“琼姐儿该不会吧?”
楚氏语气不定,佯似安慰,却又紧着道:“虽然周老夫人同沐恩郡主素来宠她,但我们陆家才是她的家,就算这些年没给她带来些什么,可也不曾亏待她。”
“但愿吧。”
陆老夫人心情欠佳,抚额精神不济。
过了会,屋外传来婢子的通禀声,道二姑娘同龚二爷来了。
陆老夫人闻言一震,“龚家二爷还没离开?”
楚氏即道:“看来对琼姐儿的心思大着呢。”
不容怠慢,连忙道请。
龚景凡对陆家人陌生,却因着身边人的缘故,以晚辈自称,礼数十分周全。
这自然好使,陆老夫人笑不拢嘴,百般关切招待。
龚景凡鲜有的耐心,一一周旋。
陆思琼心中藏着事,恨不得对方赶紧告辞,可等了半晌,都不见龚景凡有这趋势。
而祖母的热情,竟似舍不得放人离开。
她又等了会,实在忍不住,出声道:“天色不早,想来二爷也该回府了。”
这声刚落,陆老夫人便有些脸色微落,这丫头忒的没眼色!
自己还有很多事没问呢。
正想责她无礼,龚景凡不待其出声挽留,便顺了陆思琼的话告辞。
终归是初回登门,陆老夫人不好多留,亦担心太过巴结被看轻,只要松口。
龚景凡作揖后,侧首理所当然的问静静而立的少女,“你不送我?”
温温润润的声音,透着柔情。
陆思琼恨不得直接装聋,可那旁祖母亦出言嘱咐,她只好送大佛出去。
到了静安堂外,她急着回去与祖母商量搜府的事,便道:“二爷好走。”语气并不算好。
听者却似喜欢她这带小性子的模样,“哎”了声道:“我不认识出府的路。”
言下之意,自是要陆思琼送她。
“我使婢子给你引路。”
龚景凡拒绝,“我又不认识她们,不要。”
“我还有事。”
“但你刚不是说没事吗?”龚景凡的语气得意,似在抬杠。
陆思琼不得不伏低,示弱道:“你过去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你我不熟悉。”
她挪眼,“现在也不熟。”
“可马上就是未婚夫妻了,该多相处。”
这处法,陆思琼嘴角微抽,“好,我送你出去。”
心道这人最近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转变成这幅德行?
龚景凡如愿以偿,没有再纠缠,心中却甚为喜悦。
好不容易又走到大门口,陆思琼还亲自吩咐人将他的爱驹牵了出来,就等着对方上马离开。
那人却又不动了。
她几乎是用祈求的眼神看过去,“还有事吗?”
龚景凡启了启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最后很迅速的说道:“你太没用了,别让自己受委屈。”
不等陆思琼应,就下阶翻身上马。
哒哒的马蹄声,绝于耳旁。
陆思琼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又被龚景凡取笑了。
其实她心知对方好意,但这表达方式,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虽表面佯装不明白,但相处时较过去的变化还是能感受到的,她只是有些不懂龚景凡的想法。
莫名其妙的,突然如此待她?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