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着想还要这个时候出府,不是又让二爷担忧子嗣的安全?太太忧心事情良多,你作为一个姨娘,有什么事情不来东院请示我这个主母就算了,怎么逾矩来牡丹院叨扰她老人家,连累二爷和我也背上不孝的罪名。梅香原本就是你身边的贴身丫头,轻易送给我也就罢了,为何我要给她谋个好的出身你还横加阻拦?……”
“二奶奶,卑妾错了!”吴采莲当机立断的跪在了杨若兮身前,再让她说下去,除了不忠、不孝、不慈之外还真不知道能冒出多少罪名来,私下里倒是可以不管不顾刺她几句,以前也不是没那样做过;可现在是怎样?前面大太太和小段氏、正冷眼旁观,穆玉娘不知道神游何方;后面二爷还是谁躲在树后不出面,除了认输还能怎样?低下的鹅蛋脸上闪过一阵阵受挫后的阴狠,袖中的指甲早已是将丝帕划出一道道裂痕。
杨若兮意犹未尽的抿抿嘴,穿越来处处受制,这还是第一次能光明正大的给人“上政治课”,还没过足前世身为老板娘那呼风唤雨,指手画脚的瘾头就遇上吴采莲兜不住下了跪;考虑到观众问题,她立刻“大惊失色”的伸手扶住吴采莲,当然其中用的力量不足道矣!
“吴姨娘,你这是干什么?我刚才还说不要连累我和二爷背上骂名你这就不管不顾的下跪?要是孩子有个什么闪失你要怎么和二爷交代!”
“吴氏!你太胡闹了。”穆清风也从银杏树后气急败坏的跑了出来,身后除了贴身小厮长生还有穆子墨主仆俩,穆子墨仍旧是一身月白衣袍,一头墨发用一根红木簪子束在头顶,宽袍大袖、墨发如云,如谪仙般的脸庞上挂着看似亲切实则疏离的淡笑,略过了已经被穆清风揽着的吴采莲,对杨若兮行礼道:
“二嫂!”
杨若兮敢发誓,眼前这个男人,不,应该叫少年,眼中那戏谑绝对是针对她来的;两人在某些意义上来说绝对是同一种人;都是用伪装掩盖了面皮下冷淡疏离的性子。
“清风,你不是说要去袁府投名帖吗?怎的还在府中!”前方的大太太见儿子对吴采莲那么亲热,甚至都没顾上先来给自己请安,一下子就有些心里不平衡的。
杨若兮冷眼旁观,自然知道有的女人没了丈夫的恩宠,自然会将满腔的爱意灌注在子女身上,甚至还会带着病态的专制;大太太虽然没那么严重,但也相去不远了,她的策略初步见到成效。穆清风不是和吴采莲两情相悦么?那就看看能情比金坚到什么程度?
吴采莲奉承大太太三年,对大太太的性子也是摸了八九不离十,挣扎着就要挣开穆清风环住腰肢的大手,虽是温暖,但抵不住大太太利箭似的眼神啊。“二爷,卑妾没事,请二爷放手。”无奈穆清风这人因为见了大哥的两个痴傻孩子,对子嗣看重得紧,生怕吴采莲再出什么差池哪里敢松手;而且他还忙着用眼刀子“凌迟”杨若兮:叫你恐吓我的小妾。
杨若兮在心底冷笑,面上却是担忧的问道:“二爷,莫非吴姨娘有什么不妥?需要妾身找二太太要个大夫来么?”
“二嫂不是准备出门?”比起什么大夫,穆子墨倒是有些好奇杨若兮出门干什么?昨晚听了柳姨太太的叮嘱,他是看到过杨若兮和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私会”的,他相信瑶娘或许遇见了老乞婆施了银钱,却是不信会从老乞婆手中得到那对巧夺天工的红玉镯。要是老乞婆有那手镯还需要上街乞讨吗?不管柳姨太太怎么劝阻,他都暗自决定今后要把这奇怪的女人盯紧一点;他可不允许穆瑶娘因为杨若兮坏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