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叫服务员将圆桌都拼近了些,男生们叫了些酒水,女生们则聚在一起闲话家常。
卫笙在这群学生里见到了一个熟人——赵磊。
杜珊这会却是拉着卫笙要将几个好朋友介绍给她。
说是朋友,是因为其中有几人并不是第四中学的,而是杜珊一个大院长大的好闺蜜。
每介绍一个,杜珊就会微笑补充,“这是县政府办公室李秘书长的女儿……”
“她父亲是民政局的赵局长……”
“她父亲是招商局的孙局长……”
“她爸爸是地税局……”
可想而知,杜珊家是住在工职干部大院里的,能住在一处的、玩在一起的,也都是她们那个阶层的孩子。
卫笙这会突然明白了杜珊为什么对自己这个态度,她以为自己跟她们是一个圈子的。
只见杜珊介绍完她的朋友,就对她们介绍道,“这是卫笙,我们学校初二的学妹。对了卫笙,还没问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这样赤补赤果果的阶级划分、明目张胆的背景调查。
这在这群自小生存在这个圈子的孩子看来再正常不过,他们无论走到哪里,父母的介绍都是一贯如此。
‘这是交通局XXX的孩子’
‘这是林业局XXX的孩子’
‘这是建设局XXX的孩子’
‘这是审计局XXX的孩子’
‘这是监察局XXX的孩子……’
如此如此,她们早已经习惯成了自然,模仿着父辈母辈的行事作风,以他们的做派行动为准则。
这就是每一个阶级圈子的习惯所不同、规则所不同。
卫笙不是任何局局长的孩子,对于此自然是不适应的。
但却并非难以适应。
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包括不远处听到她们谈话的崔贤。
她微笑着耸了耸肩,声音平静道,“我爸爸以前是第四中学的教师,现在刚刚辞职,我妈妈是做头发的。”
处于热闹大厅内的这个小圈子就忽然静了静。
几个女生本都满面笑意地盯着卫笙等待她的回答,因为杜珊刚刚介绍的无比正式,显然这女孩家里的很有些背景的。
但在卫笙的话音落地,她们分明感觉脸上的笑容有点准备得不够用了。
其中一个女生就笑着说,“你母亲开理发店的?那太好了,以后我剪头发可有熟人了。”
“是呀,我刘海最近多没敢动,总感觉到哪都剪不好!”
卫笙看着她们笑颜如花叽叽喳喳的热乎劲,又冷不防地泼了一盆冷水,“不是,我妈是在理发店上班的,徐家岔路口的小王美发。”
“……”
杜珊的脸上表情就复杂了起来,“可我那天看……”
看见你跟刘书记的儿子在一块。这句话杜珊没有说完,因为她忽然觉得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她估错了卫笙的份量。
但她觉得是卫笙的表现欺骗了她。
她表现像个家底富足的人般底气十足全无顾忌,即便刚刚听到她向她介绍几个闺蜜的身份也都一脸满不在乎,这不是演戏是什么?
她认定卫笙以前一直是在自己面前装大尾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