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熙皱眉琢磨着,总觉得张家村的疫病有点邪乎。“那些死者身上溃烂最严重的部位,首先是嘴,其次是手、脸,以及眼……”
“嗯,这个顺序有点意思,”杜雅笙颔首赞同,反而换来夏明熙一记好奇的注视。用胳膊肘撞了撞杜雅笙的肩膀,夏明熙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小师妹,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来,和我说说,我正好奇呢。”
杜雅笙失笑,“也没什么,只是死者身体的溃烂顺序,让我来了灵感。来时的路上刘主任就已经和咱们说过了,咱们这次实践,想要决出第一名,要从综合成绩上来看,比如谁救治的病人最多,开的药见效最快等等。”
夏明熙摆摆手,“我对那个第一名没兴趣。”
杜雅笙含笑,“我知道,我要说的是,等一下我们不妨先调查一下这里的水源。如果能把疫病的源头揪出来,不仅省时省力,还能为张家村绝了后患,要不然就算我们治好那些病人,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夏明熙眸子一亮,“你怀疑张家村的水源被污染了?这个思路确实不错,人的身体少不了水分,就算再怎么耐渴,也不可能一直不喝水,所以因为他们喝水频繁,口腔是溃烂最严重的,而除此之外,手部,也是常常接触水的,其次便是洗脸,而通常人洗脸的时候,就算闭着眼睛,但眼睛有条缝,所以眼睛也烂了,哦,对了,我这一想才发现,他们的鼻孔烂的也挺严重的。”
师兄妹俩人凑在一起针对这场疫病进行研究,而二人身后不远处,楼丽晓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眸子里闪烁着几分寒光。
崔云和楼丽晓擦肩而过,在经过楼丽晓时,他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好整以暇的收回了视线。
楼丽晓心脏有种钝痛的感觉,两人之间本不该是这样的,但似乎自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后,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到原样了。
距今二三十年前,因为国家下达的政策,来自全国各地的知青上山下乡。早年张家村层盖了一个联排大院作为知青所,但自从知青回城后,这知青所便算是空置下来了。而今正好赶上这场疫病爆发,感染疫病的患者因全部被安排住在知青所里头,村里的老大夫对此愁眉不展,而从京城过来的这批医学系高材生,还没等进入知青所,就听见一阵阵忍痛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怎么这么臭!”有个爱洁的姑娘嫌弃地捂住鼻子,老帕克那一行人更是纷纷皱起了眉头,看他们的样子有些踌躇,似乎不愿踏足这等脏污腌臜的地界儿。
葛先生面无表情,他行走间竟有种雷厉风行光明磊落的气场。在进入知青所后,他先是打量着知青所内部的环境,旋即皱眉吩咐道,“窗户,门,全部打开,进行通风,刘主任,麻烦叫几个小的把咱们带来的东西搬过来,这里需要消消毒。”
“唉!是,葛先生您稍等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