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邓嬷嬷的回话,顾老夫人气得倒仰,嘴角抽搐着挤出一句:“养不熟的狼崽子!”
她没想到顾明珠竟然如此不孝,连一文钱也不肯往外掏,就这样随意打发了邓嬷嬷回来,还逼着西府里还钱,她是要逼死自己这个祖母吗?
一想到那许多钱银已经被顾明珠拿走了,可她现在居然一个子儿都不肯往外拿,何等的薄情寡义,当初怎么没看出她是这样的心性,早知道就不会留了她到今天了。
邓嬷嬷看着顾老夫人铁青的脸色,怯怯道:“如今可怎么好?要不还是重新准备了?”
寿宴只摆一天,那是要教长安城里的人笑掉大牙,堂堂大将军府如此寒碜,怕是不知道要编排出什么话来。
她又气又恼,想了好一会,才狠狠道:“去,去与大郎说,就说我病又重了些,若是没有寿宴冲冲喜怕是难好起来。”
她就不信顾青能忍心看着自己病了,连寿宴都摆不起,只要他开口,顾明珠也只能乖乖拿了钱银送来东府。
邓嬷嬷下去吩咐了一声,又端了宾客单子进来:“都是照着先前的旧例定的,请老夫人过目。”
顾老夫人扫了一眼,却是皱了眉:“怎么只有这些,连崔家那两位郎君和几位殿下都没有在单子上?”
她可是记得清楚,那两位崔家郎君身份高贵,风度不凡,若是能请到她的寿宴上来,那可是再长脸面没有了,还有那位郑家大娘子,这几日长安城里可是传得人尽皆知,这位名满天下的荥阳郑家嫡长女来了长安,若是不能请来寿宴上又怎么算得上是隆重。
邓嬷嬷愣着,好半天才讪讪地退了下去,老夫人竟然还想请了那几位世家郎君娘子过来,这场寿宴还真不知道会摆成什么样。
没了东府钱银的支撑,西府里的日子越过越拮据,只是真若说起来,别的院子终究好些,只有罗氏的偏院里已经是节衣缩食,过得十分清苦。
“夫人,汤药好了,趁热用了吧。”孙嬷嬷端着汤药到罗氏跟前,低声劝着。
罗氏软绵绵地靠在婢女身上,就着孙嬷嬷的手一口口往下吃,也顾不得苦不苦了,毕竟这汤药可是花了好几金请了医官来看诊开的。
看着她艰难地吃干汤药,孙嬷嬷放了碗,轻轻替她擦了脸,才道:“方才邓嬷嬷使了人来说,过两日就是老夫人的寿宴了,府里要摆寿宴。”
罗氏咳了好一会,吐出一口痰来,才长长喘了一口气:“如今府里还有钱银给她摆寿宴?连送来的饭食都已经不成样子,哪里还能再去想这样的事。”
这些时日送来偏院里的吃食都是寒碜得不能再寒碜了,孙嬷嬷去与那管厨里的嬷嬷说了好几回,却还是不抵用,罗氏只好让邓嬷嬷塞了些钱银过去,送来的饭食里才算有荤有素能够入口了。
孙嬷嬷低声道:“说是将军作主变卖了两处铺子,才算有了些钱银,老夫人便让人准备了物件要大摆宴席,还请了贵府里许多宾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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