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一路磕磕碰碰,七拐八拐的,直走到一间空旷独立的药庐前面才停下了脚步。
檐下的小童见到她脏乱不堪的大氅和散乱的发束,惊愕一下道,“小娘子,你怎地变成这副模样了?”
萧玉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狗奴才,这也是你该管的事,快去给我通报祖父,我有要事要求见他。”
萧玉现在是又冷又累又气,脚上的锦履早就被雪水浸湿,湿湿的粘的难受。这小童明明见她这么狼狈,还故意说出来,分明是耻笑于她。
萧玉心中气的不行,要不是看在他是祖父的人的份上,她早就一巴掌抽上去了,哪里容得了他如此嚣张。
现在这些刁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在主子面前都敢如此放肆。哼,等一下在祖父面前她一定要好好说道说道他。
那小童平时在宁国公面前做事,也是极有脸面的,一些半大不小的主子见了他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他没想到他的好心被萧玉当成驴甘肺。
他面上虽是平静无波,在心中却是对萧玉不喜起来,今天算是见识了这个传言中蛮横无礼的小娘子,传言果然不虚啊。
“小娘子稍等,请先容我禀告一下公爷。”小童客套地说完,就转身轻轻地打开了药庐的房门,又吱呀一声在萧玉面前把门关上了。
这雪是越下越大,整个宁国公府被茫茫白笼罩在了其中。
萧玉扯了扯散乱的大氅,缩着身子站到了檐下,又拂了拂头上和身上的雪花。
从温暖的室内出来,在冰天雪地里走了这么大的一圈,冻得她直打哆嗦,不禁在心中对夏荷和冬雪两个小奴婢一顿臭骂。
过了一会,那小童子过来开了门,请了萧玉进去,又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这个药庐四周全是石壁砌成,空空荡荡的,只在石阶的正中放了一只大大的青铜炉鼎,而一身灰袍的宁国公萧振赫就背对着萧玉站在炉鼎后面的石案前摆弄着草药。
萧玉轻手轻脚地拾着台阶而上,走到了宁国公萧振赫的身后,萧玉才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祖父。
萧振赫依旧摆弄那些草药,好似没有听到,就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在萧振赫面前萧玉不敢造次,只老老实实地呆着,等萧振赫翻弄好了草药,洗了手,看到了她。
萧玉才又哭丧着脸道,“祖父,玉儿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玉儿差点回不来了,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发生什么事情了?”
萧玉抽抽泣泣地把莫名成了定国公府薛青衣又莫名回到宁国公府重新变成萧玉的事全盘都说了,还告诉了萧振赫被萧锐下令禁在海棠院里的事。
萧振赫听清楚来龙去脉后,对她道,“玉儿,此事关系重大,这件事以后你莫要再对人提起。你应该知道顾府小娘子是怎么被活活烧死的。祖父可不想你步上她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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