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那个……”
“有屁快放!”国师往上翻着眼。
“你说的那事,让大阏氏活着这事,有痘种,种了痘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可现在没有痘种,抚远镇有,极远城应该也有,不过太远了,染上天花,最多最多十天,肯定得发病,一旦发作,神仙也没办法。”
罗大一说起天花和种痘,舌头就捋直了,话也顺了。
“还有一种方法,种人痘,等苏娜发了痘,取痘疮阴干,然后去毒,去了毒,就能用了。”
“去毒的方子你有了。”国师脸上的肌肉自己挤出笑容,这是个陈述句,不是问题,不过罗大没听出来。
“是,有几样药很贵重,你看,要不要试试?”罗大摸出了方子,国师伸手如闪电,劈手夺下方子,展平放到膝上,手指摸了摸,翻个面,再摸。
“你干什么?你这个……”当着国师的面,疯子和中桑两个词,罗大一个也没敢骂出来。
“难道乌达已经跟陆离结了盟了?就算结了盟了,陆离也不可能让媳妇儿跟乌达在一起,乌达那货,是这草原上最好的儿马子,难道……更不可能!想出这法子,拿出这方子……真跟乌达有一腿……不可能,女人就是女人!现在这只太蠢,乌达又太狡猾,唉,良主难得!呸!老子也昏头了,屁的主!明明是良马难得!”
罗大听的一分明白九分糊涂,一分明白,就是明白他不相信这方子是自己开的。
“李神医在乌达帐蓬里?”国师将那张药方举到眼前,抖了抖,“字儿写的可不怎么样,你跟李神医很熟?因为姚圣手?也是,神医之间,惺惺相惜的居多。”
“你胡说什么?胡说八道!”罗大吓的寒毛竖得老高,眼前这人不是人!是鬼!
“苏州怎么能出你这样的蠢货?老子真是……懒得理你,你!叫乌达来!算了,别去了,怪不得把苏娜接到他帐蓬里,原来除了一,还有二!好一个乌达,老子都有点佩服了,这北戎人也能出一个两个长脑子的,真是不容易!”
国师脸上的神情有几分古怪怅然,罗大急的抓耳挠腮,“喂,你别胡说!你可不能乱猜!没有什么李神医!李神医怎么可能在这里?完全不可能!这方子……这方子是在朔方城时,李先生给我的方子……”
“你称她李先生?嗯,很好!蠢货!”国师声音骤然提高,一巴掌打在罗大脑袋上,“被人戳穿,就闭嘴!闭嘴懂吧?苏州有你这样的蠢货,老子这颗心真是银瓶乍破屎尿流!”
罗大被国师一巴掌打懵了,不过闭嘴两个字倒是听到了。
“去配药!蠢货!拿纸!拿笔!重新抄一遍,只抄药名,再加一半没用的药进去,让他们一样送三斤过来!药方我收着!不能只给大阏氏,都得种,一个种减了毒的,别的种加了毒的!就这样!快抄啊,蠢货!”
国师的巴掌又要扫过来,罗大头一低,闪过这一巴掌,冲到桌子前,赶紧研墨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