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言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人最怕的还是最不要命最狠的对手。
韩臻听着明曦文话里话外主要就是在雨诺面前指责抹黑倾言,眼底不耐,他知道了倾言的身份,可不想让雨诺再去得罪她。直接打断她的话,语气不耐:“要是她不惹顾倾言,她能受伤么?”
这是韩臻第一次这么明显维护倾言,不说明曦文惊异了一下,连苏雨诺也诧异了一下,敛尽眼底的情绪:“臻子,你今天怎么了,吃了火药了?”
他摆摆手,靠在墙上,想到顾倾言的身份,他到现在的心跳都没有平复下来:“我不过实话实说。”
明曦文脸色顿时青白交错尴尬起来,还想说什么,又不想得罪他,眼底遮住冷光,难道韩少喜欢上那个女人,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有了韩家做靠山,顾倾言更是踩在她头上,不行,她得找个办法先困住韩少。脸色装着白了白,眼眶红了红,“强制”压下眼底的委屈:“雨诺,我也只是实话实说,作为曦南的姐姐,我也是太伤心了,任谁的妹妹伤成这样也得心疼吧!这不是皮外伤啊,皮外伤我就不说了,顾倾言竟然把曦南直接打进医院,你说这气我怎么忍?”打进医院这几个子加重读音。
苏雨诺眉头皱起来,把人揽在怀里,安慰:“别急,她欠你的,我帮你讨回来。”
韩臻听到这么一句,顿时激动起来,直接拖着苏雨诺的衣领走到外面,一脸警告:“雨诺,别再去想要动顾倾言。是哥们就答应我别去动她。那个女人你就看不出来她拿着你当枪使么,她自己不敢动手,让你动手,雨诺,我还是那句话,别到时候踢到铁板才后悔。”
苏雨诺直接甩开他的手,见他激动的脸都涨红了,眼底一闪:“臻子,你不是说不喜欢顾倾言么?”
“这和我喜不喜欢她没有关系,雨诺,别去惹她。”
苏雨诺难得见臻子这么激动认真的样子,心里有些怀疑,挑起眉头:“给我个理由!”
韩臻脸色阴沉难看,理由?他不能说,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没有理由!”
“我知道了。”点点头,苏雨诺转身进了医院,韩臻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眼底挣扎复杂尽显。雨诺,我是为了你好。
倾言回到家里,又陆续给睿睿打了几个电话,可都没有接通,她心里有些急。想了想,又拨通了丁落宁的电话。
“顾小姐!”说话声里透着小心翼翼。
倾言倒了一杯水,灌了一口,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睿少回来了么?”
“顾小姐请放心,睿少已经回来了,他刚嘱咐我打电话通知你呢!”
“那就好。”她心里有些疑惑,为什么睿睿不亲自给她电话,难道伤的重了?“他伤的重不重?”
“顾小姐,请放心,睿少没事!”说完最后挂电话之前又补充了一句:“睿少现在已经休息了。”
倾言挂了电话,这才舒了一口气。可她总觉得有些不对,也想不出哪里不对。
B市最大酒店总统套房里,丁落宁垂着头不敢看睿少,小心翼翼回答:“睿少,顾小姐已经挂了电话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男人脸上除了一片冷漠,没有一丝表情,那双深邃的红眸盯着窗外,焦距散漫,也不知道看什么。高大挺拔的身材安静站着不动,自成一股强大的气场,浑身不怒而威,过了好一会儿,低沉的嗓音响起透着深深的冷意:“人认了么?”
竟然敢动他的倾言,一想到若是之前他稍微慢一拍,那枚子弹直接穿透倾言的身子,他心口的寒意骤然升起,通红的红眸漫起鲸涛鼍浪的杀戮与血红,让人无端打个冷颤,倾言,他的倾言,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他们敢动她,他就让那些人生不如死!那些欠他的,新的旧的都给他还来!他要亲眼见到那些人的血流满整个房间!
丁落宁感觉到睿少今天的情绪波动,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就算以前知道是他亲生父亲将他送到研究院,他也没有这么激动过,唯一的解释那就是牵涉到顾小姐,短短这几天,竟然能让睿少如此在乎,他还是小看了那个顾小姐,不过她确实配得上睿少。垂头认真回答:“睿少,那人已经认了,是权…权爷派的人。”
话音刚落,他顿时感觉到整个房间的温度骤然下降,空气都凝固起来,漫天的杀意与冷意骤然升起,那一瞬,他清楚明白睿少怒了!这次是真的怒了!强大的气场压的整个人几乎晕厥过去,双腿发软,咬着牙垂头站着。继续补充道:“睿少,据那人说权爷已经得到消息说您与一个女人走的很近,已经盯上顾小姐了。”
“砰”的一声,修长的手直接将酒杯捏碎,鲜红的血从他手上蔓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在灯光下显得触目惊心,那双红眸从未有过的亮,双眼赤红。
丁落宁听到砰的响声,整个人身子一抖,咬着牙不让自己晕过去:“睿少,那个人怎么处理?”
好!真好!那个老男人竟然敢动到倾言头上,这笔账他绝对要和他好好算算。唇角勾起一个狠绝的笑容,惊艳却震撼所有人的目光,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开口:“把人剁碎包裹邮递过去,我倒要看看那个老男人看到它是什么反应!”
丁落宁匆匆瞥见那充满冷意的笑容,顿时整个人不寒而栗起来,剁碎了?他突然还真为那人同情,明知道睿少心狠手辣,还敢动到睿少头上,真是找死,恭敬点头:“是,睿少!”
“明天离开!”低沉的声音透着绝然与不容置疑的命令。
啊?丁落宁整个人反应不过来,照前天的发展,睿少和顾小姐不是刚确立关系?这就要分开了?说不定顾小姐得多失望呢,点头:“属下一会儿就告诉顾小姐,让她来送送您!”
话音刚落,房间里很久弥漫一片沉默与冷肃:“不必了,不需要告诉任何人。”
丁落宁听到睿少这一说,顿时感觉不对劲了,要是不通知顾小姐,下次顾小姐误会睿少怎么办?他这么想着,难得大胆出口了:“可。顾小姐误会您了…可怎么办?”
“那就让她误会!”
丁落宁直接被睿少的话震的目瞪口呆,这。这…睿少的意思是要和顾小姐分手?不会这么严重吧!他看得出来睿少绝对是喜欢顾小姐的,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见过谁靠近过睿少,包括权老。他直觉肯定是因为这次暗杀事件。想开口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出去!”冷冰冰的声音幽幽吐出。
“是,睿少!”
另外一边高级餐厅包间,只见两个气度非凡的男人坐在对面,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身材,除了眉眼处多了些鱼尾纹,多了一些沧桑,面容依旧英俊,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
陆臣熙看着对面的男人,顿时有些感慨:“这时间过的可真快啊!转眼已经十几年过去了。我们两人能这么坐着,可真不容易!”唇边苦涩,他觉得自己早已经老了,从失去阿言,就对这生活再也没有多少期待。
苏城瑞自然看到他唇边的苦涩,面容虽然英俊,可眼底早已经沧桑了,时间和经历磨破了他的棱角与高傲。他和陆臣熙也算是同病相怜:“怎么了?堂堂天娱的陆总竟然也伤春悲秋!”
陆臣熙看了他一眼,突然一句:“上次我看到了那个孩子,叫顾倾言!”苏城瑞一愣,他继续喃喃开口:“顾倾言!顾倾言!这个名字顾大少取的可真好,倾言,倾言,愿意为阿言倾尽天下,果然阿言会那么爱他。说实话,这辈子我最妒忌最恨的就是顾墨袭,可我想很连很的资格都没有!”越说越是苦涩!一步错,步步错!这一句话就代表他整个一生,错过了阿言,他后悔终生。这是他的报应!
苏城瑞听到他的话,眼底也透着晦暗的苦涩,语气有些急促与激动,平常的沉稳不见,竟然有些支支吾吾:“她…她…那个孩子像阿言么?”
“有几分像,但性格更像,虽然见了一面,那性子就和当初阿言一模一样!”眼底带着深沉的回忆与缅怀。他到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哪怕你做再多也无法让时间返回!
苏城瑞有些激动,直直点头:“好,好,真好!我真想见见那个孩子!见不到阿言,见那个孩子也是好的。”他早已经准备好礼物了,找个时间他一定得见见那个孩子。倾言?她叫倾言?多少次,他想去见见她到底好不好,可他不敢。他苏城瑞镇定从容一辈子唯独面对她时,会紧张害怕。他这辈子娶不到阿言,那就让雨诺来替他完成他的心愿,哪怕是娶阿言的女儿,也是对他最大的安慰。
两人陆陆续续说了一些,才上车各自分道扬镳。苏城瑞坐在车中,直接打电话派几个保镖把雨诺压回家。
苏城瑞回到苏家,让人给他报告了雨诺这段时间的情况。说实话,这个儿子让他伤透脑袋,两人除了血缘一些联系,平常比陌生人还更陌生,归根结底他不爱为他生孩子的女人,所以选择冷淡忽略,偶尔他也幻想过,若是这个孩子是阿言给他生的,他的态度绝对会全然相反,说不定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给他掏心挖肺。可阿言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最后成为偏执,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偏执自我欺骗这个孩子是阿言留给他的。想象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这也是他选择故意忽略这个孩子的其中一个原因。
“苏总,最近苏少还是与那个姓明的女人走的有些近!”
苏城瑞看了一些行踪报告,淡淡收回视线,让人下去。他瞥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眼底不屑,雨诺看不清楚,可他却看的分明,这个女人可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这辈子雨诺只能娶一个女人,那就是阿言的女儿,其他女人他绝不会承认。一掌拍在照片上,眼底冷光迸射闪过。
苏雨诺没想到今天他所谓的父亲竟然还会找他,唇角冷笑,或许父亲这个词对他来讲就是个天大的讽刺,他有什么资格称为父亲?
苏雨诺踹门进去,一脸漠然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冷声又疏离:“苏总,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没有什么时间和你这个大忙人耗费时间。”
苏城瑞直接忽视他的态度,眼底深沉一片,扔了一叠在地上,照片散在地上,都是他和曦文亲昵的照片,他脸色变了变:“你派人跟踪我?”
苏城瑞直接忽视他这个问题,唇边淡淡道:“给你一个星期,和这个女人分了。我绝不会承认这个女人。”
听到他父亲的话,苏雨诺脸色气的煞白,起身直接踹翻旁边的凳子:“从我出生起,你养了我几天,你有什么资格干预我的私事!”
“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警告你,就算你再喜欢那个女人也绝不可能,这辈子我说让你娶谁,你只能娶谁!”苏城瑞脸色一直淡淡道,无视他的愤怒,继续道:“过些日子,我自会带你认识一个人,她才是你要娶的人。”
苏雨诺眼睛都被刺激的红了,眼球凸起,一脸恨不得拼架的样子,看在苏城瑞眼中,他只觉得太稚嫩了,眼底不耐:“若是一个星期内没有分手,别怪我动手了。”
“你敢!”要是谁敢动曦文,他绝不会放过她,就算是眼前的男人也一样,他恨的咬牙切齿:“苏城瑞!我他妈的除了身上有你一半的血,你还为我这个所谓的儿子做过什么?我不是你的傀儡,哪怕我和明曦文分手,我也绝对不会娶你逼我娶的女人,要娶你自己娶!”
眉宇间沉稳,眼角的鱼尾纹让人彰显成熟男人的魅力,他淡淡挑眉,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是命令不是通知,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