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件件的解下衣衫,凤眸不禁暗了暗,虽然两人早就熟悉了彼此的身子,但这样清醒的看着他脱去衣服却还是第一次。
夜雪扶着石床站起来,走到公冶墨身后,凤眸注视着他背上的几道疤,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了抚。
“夜儿……”公冶墨没有想到夜雪会这样做,只觉得喉结一紧,沉冷的声音便有了几分沙哑。
夜雪凤眸暗沉,有些心疼的吻了吻公冶墨背上的疤,清冷的声音柔柔道:“那次,一定伤的很重吧。”
公冶墨赤眸一暖,静默了一会,唇角忍不住勾起一抹平淡,转身看见夜雪凤眸中的柔情,微微怔了怔,唇角越发勾了起来,道:“你在心疼本王,是么?”
氤氲的水汽让夜雪看不真切公冶墨此时的表情,却还是点了点头,道:“你是我的男人,我自然会心疼你。”
公冶墨将夜雪拥进怀里,蜻蜓点水般在她柔润的唇瓣上啄了一下,赤眸含了期待,问道:“既然我是你的男人,那么,你可以信任我么?”
“信任!”夜雪只觉得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待要看清楚时,又突然消失不见,而留在眼前的,只有公冶墨略显焦急的俊脸,不觉掩饰的挑了挑唇角,问道:“怎么了?”
公冶墨赤眸缓缓沉寂下来,弯腰将夜雪抱起,沉冷的声音道:“没事,本王还是先替你疗伤吧。”
夜雪只记得温泉的水温很舒服,渐渐地,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在梧桐院自己的大床上。
夜雪微微侧头,凤眸不禁一怔,窗下没有公冶墨正襟危坐批阅奏折的身影,就连那占了半个房间堆砌如小山般的奏折也不见了踪影,只孤零零的剩下一张半旧的红木书桌,和桌子上整齐挂在笔架上的几只狼毫……
夜雪缓缓起身,凤眸看着书桌发了一会呆,清冷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习惯,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小桐推门悄悄走进来,见夜雪在床上坐着发呆,又顺着夜雪的视线看见那张红木书桌,眼神闪了闪,唇角勾起笑,道:“王妃,您醒了。”说着福了福身,又道,“王爷叫咱们煮了燕窝粥,说王妃醒了就要用的,奴婢这就去给王妃端来。”
夜雪凤眸慵懒的扫了小桐一眼,觉得没有什么胃口,清冷的声音便问道:“我睡了多久?”
小桐道:“王妃睡了一整天,现在是快到掌灯时分了。”
夜雪点了点头,淡淡道:“你先去给我煮一碗浣花草的汤汁。”
小桐听了夜雪的吩咐,微微怔了怔,道:“王妃,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夜雪将身子慵懒的靠在软枕上,凤眸半合,清冷的声音慵懒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有些事,我不说是为了你好,你在王府日久,应该能明白我话中的意思?”
小桐看着夜雪,眸光闪了闪,缓缓低下头,咬了咬红唇,道:“小桐虽然与娘娘相处还不到一年,但是小桐知道,娘娘与别人不同,在娘娘眼里,人没有高低之分,虽然娘娘不苟言笑,但是娘娘的心,比任何人都要善良……”说着,眼眸中便蓄了泪,语气有些哽咽,顿了顿又道,“小桐敬爱娘娘,这辈子都想追随在娘娘身边,所以,娘娘,小桐愿意与你共进退,也求你,不要什么事都一力承担,小桐虽然身份低微,无法护得娘娘周全,但至少……至少……”
“我明白了。”夜雪清冷的凤眸掠过一丝暖意,静静的看着这个容貌清秀,眉眼中透着灵气的少女,淡然道:“不过,芽儿的遭遇就是例子,所以还是不要离我太近。”
“娘娘……”小桐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到夜雪唇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觉呆了呆,灵秀的眸子沉了沉,道:“小桐明白了,不过小桐一定会尽自己的全力保护娘娘。”
夜雪敛了敛凤眸,又静静的看了小桐一会,才淡然道:“也罢,随你便是。”顿了顿,又道,“我现在不能有孩子,你还是先去给我煮一碗药吧。”
小桐看着夜雪,眸光微微闪了闪,便应道:“是。”
见小桐出了房间,夜雪便起身下床,走到书桌前,坐在公冶墨常坐的椅子上,凤眸转向紧紧关闭的窗子,微微皱了皱眉,清冷的声音突然道:“柯唯,是你在外面吗?”
“王妃,正是属下。”柯唯略显低沉的声音透过竹篾纸糊的窗子传进来,语气顿了顿,又道,“王妃,为什么属下每次出现在您附近,无论多么小心,你都能知道。”
夜雪静默了一会,慵懒的靠在椅子的扶臂上,清冷的声音淡淡道:“因为你的气息很强,就算你一再收敛,也无法全部隐藏。”
“属下,明白了。”柯唯顿了顿,又道:“王妃……”
夜雪等了一会,却没有听到柯唯的下文,微微挑了挑眉梢,便转了话题,道:“芽儿,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