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是高桥村里的小孩儿,不过与大多数“野孩子”不一样。她学习出乎意料的好,再加上她懂事,全家乃至是全村,都很喜欢她。
高桥自然也不意外,虽然那时候的高桥不是现在的高桥,但就算是现在的高桥也不会对这样喜欢读书的好女孩儿有啥意见。
更何况现在全村的宝儿就这样冻在瑟瑟地冷风中,他又怎么能不心疼。
“高桥哥哥,你回来了啊!”玲玲抬起头看到高桥,尽管她冻得不轻,但声音依旧很亲切。
与大人都喜欢她不同,她在同龄人,甚至在高桥这个年龄段的人中都不受欢迎。
因为,她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啊。总被家长们拿来与自家孩子比较。没有哪个孩子希望听到自己不如别人,所以,她没有几个同龄或者年长的朋友,甚至家里的哥哥们都不喜欢她。觉得她是一个赔钱货,读书好又怎样,将来还不是要嫁人,便宜别人家。
所以,对她好又不欺负她的高桥,就成了她的好朋友。
“高美玲!你在和谁说话?闭嘴!一会曰本贵客要是看到你和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说话,会怎么看我们县,怎么看我们国家!?”老师劈头盖脸的骂了下来,玲玲可怜兮兮地闭上了嘴,大眼睛盯着高桥不停地看。
“请问,你们在等哪个曰本客商?我也刚从曰本回来,兴许还见到过呢。”高桥朝着中年女教师说道,“我看孩子们都冻得不行,我觉得曰本贵客就算真的来了,也不一定喜欢。”
“你懂个屁!你从曰本回来的?跟着那些遗孤打工的吧,赶紧走吧,最烦你们这些二鬼子了!”女老师一脸厌恶。
八十年代是中日关系缓和的年代,在长(和谐)春就有中日友好医院,中日联谊医院等等。
不光政治上宣传,改革开放曰本的富裕程度也给了很多人冲击。女老师口出恶言,管高桥叫二鬼子,不是她反日,而是她也想赚大钱,但是却去不了曰本。简单的说,就是羡慕嫉妒恨。
高桥瞥了一眼女老师,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了下来,披在玲玲身上。
“暖和一点没?”高桥问道。
“嗯,暖和了,这衣服真轻。”玲玲回答道,“哥哥,你还是把衣服拿走吧,要不老师该生气了。”
“生气?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她穿的那么多,还来回走动,还是大人都冻成那样,你们这些小孩儿穿的这么少一直站在这里就不冷?要生气,也是我该生气。为人师表不是道尊重人么?”
“你说什么呢……”女老师听到高桥的话,走过来就要和高桥较量一番。
“同志,能否请您过来说话。”一名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的青年公务员走到高桥身边客气的说道。
高桥虽然刚刚脱下羽绒服有点冷,但是身后的跟班却很快就给高桥披上了新的衣服。
他站起来与这名看上去就浓眉大眼活像朱时茂是个正派人物的家伙说道,“你想对我说什么?”
“同志,是这样的。请问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和您同车的曰本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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