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和赵夫人都有了身子,可算是你的功劳。”然后声音一转,又道:“不过,我也很好奇郁大夫你当初给她们开了什么药,能让她们相继传出好消息。”她是真的很好奇的。
郁大夫很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如实地道:“就是一些调理妇人身子的补药罢了,是药三分毒,总不能随便吃药,这些补药比较温和,有病治病、没病补身,无碍的。”
阿菀:“……”果然只是补药罢了么?
看着淡定得根本没啥反应的郁大夫,阿菀又想起那些知道孟妡和赵夫人相继怀孕的女人,个个都排着队想要他来看诊,不禁哑然失笑。
算了,还是得遏制一下外面的流言,省得郁大夫真的被传为妇女之友,天天被请去专治不孕不育症。
知道自己怀孕后,孟妡越发的盼着沈罄回来,好和他分享这个喜悦。她是真心喜欢小孩子的,以前两个姐姐生的孩子,没一个不爱,现在自己怀上了,自然也盼着以后生一个萌萌哒的孩子,然后看看他慢慢长大,也是一种幸福。
眼看一个月之期到了,孟妡变得焦躁起来,加之怀孕后,她的害喜情况明显和家中的两个姐姐一样,很是折腾人,弄得卫府上下都紧张不已,贴身伺候的丫鬟婆子们生生瘦了一圈,却不敢错眼。
与她相反,阿菀依然是不焦不躁的,每天除了多睡上一个时辰外,连一点害喜症状都没有,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虽然依然吃得不多,但好歹让人看着十分的省心。也是因为阿菀如此省心,身边的丫鬟们并不怎么担心,小心伺候便是。可偏偏来了孟妡这么个折腾人的,反而累得原本不担心的丫鬟们跟着担心起来。
阿菀挪着步子进门,当嗅到空气中一种细微的气味时,当机立断地退了出来。
虽然没有害喜症状,但是自她怀孕后,不太闻得异味,屋里屋外必须要干干净净的,先前孟妡明显又害喜了,阿菀不敢拿自己开玩笑,素来很是谨慎。
等春樱出来叫人时,便见阿菀坐在廊下的一张椅子上,阳光从她身边走过,使她看起来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顿时神色微微一怔,然后心里有些了然。
阿菀起身进了房,便闻到空气已经散去了异味,这才放大了步子。很快便见孟妡无力地倚在榻上,脸色有些倦怠。
“吐得很厉害?要不要喝杯山楂茶?”阿菀关切地问道。
孟妡无力地点头。
阿菀忙让人去沏杯山楂茶过来给她。
孟妡喝了半杯,脸色果然好多了,她懒洋洋地靠在迎枕上,恹恹地说:“我突然明白你平时为什么喜欢懒洋洋地坐着了,这种时候真是能坐着就坐着,能眯着就眯着。明明小孩子那么可爱,可怎么这过程这么难受呢?真希望时间咻的一下就过去了,孩子马上就和我见面……”
听到她孩子气的话,阿菀忍不住喷笑,但也只能柔声安抚她。
孟妡坐了会儿,终于恢复了几分精神了,说道:“原是想等你坐稳胎再回去的,却不想又要多留一个月了。”
前三个月不宜出行,所以甭管是不是要赶着回阳城,孟妡这情况是回不去的了。不过对于沈家来说,子嗣乃大事,恐怕也巴不得她在明水城好生待着,坐稳了胎后再回去吧。
“那就留呗,正好我们有个伴。”阿菀边吃着丫鬟呈上来的樱桃边笑着说。
孟妡看她的好胃口,顿时又有些羡慕,明明以往觉得樱桃好吃又好看,可现在闻到它的味道,反而有种反胃的感觉。
“对了,有他们的消息了么?”孟妡又忍不住问道。
阿菀迟疑了会儿,仍是道:“虽然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证明他们此时无事的,若是有事才会传递消息回来。”
孟妡恹恹地应了声,只得悻悻然地道:“明明已经一个月了,如果他再不回来……”
就在两人皆盼着卫烜和沈罄平安无事归来时,明水城的战鼓声再度响起。
又起战事了。
阿菀虽然已经习惯了明水城大大小小的战事,可是现下卫烜他们还未回城,心里突然变得沉甸甸的,感觉到肚子有些不太舒服,她赶紧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别乱操心,安心地等着他回来。
这么想着,肚子里隐隐的异样感慢慢地消息了。
孟妡却有些担心地过来,问道:“阿菀,有消息了么?”
阿菀没接到消息,但怕她胡思乱想,便看向路云。路云以前是卫烜的贴身大丫鬟,帮着卫烜接管外面传回来的消息,手头上掌握了一些人,消息比她们这些内宅妇人要灵通许多。
“世子妃放心,主子虽然没有传递消息回来,证明一路平安的。”
阿菀听后便放心了,见孟妡仍是蹙着眉,心里明白女人一旦怀孕会受到一些激素的影响,导致性情大变,习惯也跟着改变,以前乐观的活泼姑娘现在变成了小忧郁青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阿菀正欲要安慰她,却见帘子被一个小丫头一把掀开了,就听那小丫头兴奋地说:“世子妃、沈夫人,世子他们回来了,赶在城门闭城迎敌前的一刻,真是好惊险呢。”
小丫头声音清脆,一袭话说得又快又急,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却让人听了个准。
孟妡喜笑颜开,趿了鞋子就快步出了门,吓得春樱等人忙追上去小心护她左右。
阿菀却慢吞吞地坐起身,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看向小丫头,问道:“世子爷在何处?”
“刚才去了军营,沈少爷先回府了。”小丫头伶俐地回答。
阿菀笑了下,她不知道会是这情况,纵使卫烜想要第一时间回府,恐怕赵将军也会派人过来拦了他,让他先去督战,其他事情容后再议。
对此情况,阿菀并不太在意,这种时候,卫烜的出现有处于振奋明水军的气士,她自然不会怨怪什么。吩咐了丫鬟随时注意客院那边的情况,细心伺候好后,阿菀便安心地坐着等卫烜回来。
阿菀等到了天黑,才见卫烜回来。
当卫烜风尘赴赴地进来时,阿菀正欲迎上去,却被他躲开了,甚至瞬间退离几丈远。
阿菀蹙眉,目光微凝,便注意到他身上的薄披风下染上了血渍的衣袍,目光瞬间变得幽深。